萍萍累了一天,拖着两条腿回来,见门口有罐蜂蜜,抱起来,试探性推了推门,天天胡芝都来,弄得自己回自己家像作贼一样,还好门后没人,院子里也没人。
萍萍小心翼翼进了厨房里,唉,也没人,这不来吧,怎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萍萍想把蜂蜜腾出来,可家里没有合适的罐子,就先装在这里面,等敖吉回来再说,自己坐在灶前,烧着水,原来孤独是这样的滋味,敖吉走了快七八天,怎么还没有回来?莫不是遇到什么事啦!
萍萍洗个澡后,倒在床上,今晚没有月亮,黑漆漆的,从窗外望出去,外面像有头巨兽要吞噬星空。
萍萍瑟瑟发抖,好可怕,自己是那么讨厌胡芝,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想他,想他沉香木的味道,越想越怕,最后盖上被子,蒙着头睡觉,窗外风呼呼吹,雨哗啦啦的下。
直到半夜,萍萍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却爬不起来,头好疼,一摸,好烫,发烧。
“水,水。”
萍萍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向厨房,却撞进一个人怀里,沉香木味道,不对,有血的味道,还有泥土味道,一摸,来人浑身湿透,怎么回事?她也顾不上问,只想喝水:“水,水。”
胡芝扶着她坐在门槛里,点上昏黄的油灯,转身到厨房里给她舀了一瓢水,萍萍一把抓过来,咕咚咕咚,着急不行,胡芝见她这样,忙问:“你怎么了?”
“发烧,难受。”
胡芝伸出手摸了摸萍萍的额头,烫得可以煮熟鸡蛋,忙问:“萍萍,你认识我不?”
萍萍有气无力的说:“昨夜相与见,今日何不识?”
胡芝笑笑:“还没有烧糊涂。张嘴,我看看你舌头。”
“你又不是郎中,能看出什么?”
“看看。我可以跟你描述,你自己诊断。
胡芝拿过油灯,仔细看了一眼:“舌根发红,舌苔发黄。”
“这是伤寒之症,唉,我早知道这么容易得伤寒,就不淋雨追鸭子,我早知道古代一个伤寒要人命,我就不应该轻心大意。”萍萍感叹着。
胡芝用手指着萍萍的头:“活该,知道难受。”
胡芝从自己身上拿出紫血丹递给萍萍,萍萍闻了闻,紫血丹大寒之物,万一有孩子,岂不是伤孩子,但是怀孕感冒,不吃药又会使孩子感染病毒。
正犹豫不决,胡芝说着:“是紫血丹,不是合欢散,能降躁,你这么聒噪,吃紫血丹就可以了,若是连我不认识,我觉得你可以吃牛黄丸。”
萍萍把药放进嘴里:“没个正形,句句不离合欢,你有多燥的慌,我看不是我吃,应该是你吃。”
“你若从了我,我哪里用的着吃?”
胡芝扶着萍萍进里屋,萍萍贴着他:“你的衣裳怎么湿了?”
“外面下雨,我着急回来看你。”
萍萍拿出敖吉衣服递给胡芝,胡芝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可不敢穿死人衣服,便扔在桌子上:“什么腌臜人穿过的,我不要。”
“我真服了你,那怎么办?你再这样捂下去,恐怕和我一样得伤寒。”萍萍边说边解了外衣,穿着心衣裹上被子。
“这可好办。”胡芝脱了衣裳,搂着萍萍睡觉。
“滚。”
“不要,别动,我帮你治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