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挠了挠头,道:“这确实不好办,留着吧,我又没死,拆了吧,我自己扒自己的坟有点诡异……”
“哈哈!你真是变了,会说笑话了!”周悠手指熊烈,喜上眉梢道。
熊烈笑道:“要我说,干脆留着,等我以后真的死了再葬到这里。”
周悠脸色大变,连啐道:“呸呸呸!呸呸呸!呸呸呸!不要瞎说,你不能再死了!这个墓还是拆了吧。”
熊烈笑道:“不用紧张,终归还是要死的,只是迟一点早一点的事。”
“不不不,不能早一点,迟一点也不够,你要迟很多很多才行。”周悠正色道,“你不能在我之前死。否则,我可受不了……”说着再度流下泪来。
熊烈忙道:“哈哈,早着呢!行,咱们把这墓拆了吧。”
周悠看看墓碑,道:“还是你来吧。”
熊烈点点头:“也好。”拔出剑来,随手一挥,一道剑气打出,连墓带碑都击得粉碎。
周悠盯着地上的碎石发了半晌呆,道:“回头在这里建一个凉亭吧。”
“嗯,这里风景不错,建一个凉亭也好。”熊烈附和道。
周悠看了看他,问道:“熊大哥,你这几年在哪里?我和幼虫找你找不到。为什么胡北风会说……会那么说呢?”她此时甚至不愿意提“死”字。
熊烈道:“胡北风和我打过一仗,想必他很恨我吧。不过也有可能他真的以为我被张放杀死了。我去追赶窃月和张放,后来在山中待了几年没出来,大家以为我死了也是正常。”
周悠见他说得不清不楚,便追问道:“窃月是谁啊?你去追他和张放,后来怎样了?为什么要在山中待几年?”
其实不单幼虫知道窃月之事,聂碧烟和顾思颖也都知道周悠那件赤焰宝衣是熊烈得自一个名叫窃月的女人,但当年谁也未曾和周悠说,后来见周悠思念熊烈成疾,更没人敢提熊烈相关之事。因此周悠时至今日才第一次听到窃月这个名字。
熊烈昨夜对幼虫讲述往事时毫不隐瞒,但此刻对周悠讲,却颇为顾忌,既怕讲到凶险处害她担心,又怕谢凤之事跟她讲不清楚惹她误会。他虽在心中仍保持几分距离,并不把周悠当作情侣,但他知道对方心意,不免有些顾虑。
因此他支支吾吾道:“嗯,窃月,是一个……一个……”他不知说妖怪和女人,哪一个更令周悠担心,一时犹疑不决。
周悠急道:“你怎么吞吞吐吐起来了?熊大哥,你不用瞒我,就算你说窃月是个女人,甚至是你的女人,我都不会介意。”
“真的?”熊烈见她心胸竟如此开阔,倒是大出意外,便道,“嗯,她是一个女人。”
“什么?她真的是一个女人?”周悠颤声道,同时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看来她虽说得豁达,其实还是很在意。
“呃,不,不是你想的那样。”熊烈额头冒汗,叹了口气道,“唉,我就照实说吧。窃月是一个鼠妖,她是松针儿的老祖宗。”
“什么?”周悠大瞪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熊大哥,你就算真的有别的女人,我也管不着,我就算伤心难过一会儿,总会好的。你不能这样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