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此时才大口喘着气道:“嘿嘿,把剑……放下!否则……掐死她!”
周悠被此人一招擒住,又急又怒,却不肯乖乖束手,反腿向后踢出,口中叱道:“放开我!”
张放本就已近虚脱,方才爆发出最后一丝体力,才一举擒住周悠。因此这时竟躲闪不利落,被周悠一脚正中要害,顿时剧痛难当,几乎昏倒。但他毕竟强横非常,剧痛之下仍不肯松手,反而右手紧握,将周悠掐得透不过气来。
熊烈急道:“住手!放开她!”长剑高举,作势欲发,却是不敢当真动手。
张放手指稍松,以免把人质掐死丧失了要挟熊烈的价值。周悠剧烈咳嗽,眼中挤出泪来,半晌终于能说话,道:“熊大哥,不要管我!”
张放呲牙狞笑道:“不想让我掐死她,你先把剑放下!”
熊烈心中念头急转,反复斗争:“怎么办?阿悠在他手里,我若动手,阿悠性命难保。可是我若弃剑就擒,阿悠更无人保护,张放残暴好色,阿悠岂能幸免?今日难道又要重蹈当日太白山的覆辙吗?”
他想到这里,突然心中一凛:“二妹几乎丧命,就是被我所害。我若一开始不表露对她的关心,窃月又怎么会用她要挟我?”多年以来,他对太白山一役始终耿耿于怀,反反复复无数次思量,怎样才能从一开始保得谢凤平安。最终想到只有一途,那便是从一开始就表现出漠不关心,那样她便不会被卷入窃月和自己的斗争。
这时周悠又道:“熊大哥,谢姑娘可以做的,我也可以!”她一往情深地盯着熊烈,虽不知敌人是谁,但想到自己可以为他而死,心里竟在悲凄之外又有一番莫名的满足。说完这句话,她猛地头撞脚踢,拼命和身后的张放撕打,不求脱身,只求激怒对方,令他杀了自己,不再能胁迫熊烈。
张放大怒,砰地一指重重戳中她背心穴道,周悠立时全身瘫软,无力挣扎。她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却见熊烈仍在犹豫,焦急之下厉声喝道:“熊烈!你在犹豫什么!”
熊烈心如油泼,目眦尽裂,嘶声吼道:“一起死吧!”长剑疾指,向周悠当胸刺去。
周悠泪眼含笑,轻声道:“好!”丝毫不理会来剑,只是痴痴地盯着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