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黄袍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却令熊烈心神大震,斗志动摇。
只听黄袍男子大笑道:“哈哈哈!错了!你不是愚蠢,你狡猾得很!”
“你说什么?”熊烈怒道。
“哈哈,你此刻还在自欺欺人吗?”黄袍男子手捻颔下短须,笑道,“你并非上了我的当,只不过是利用自己的所见,劝服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爱那个美丽的周姑娘而已!哈哈哈!你内心深处早已爱上了那位周姑娘,巴不得找个机会和自己的妻子决裂,也好自由自在地去迎娶新人!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你胡说!”熊烈怒不可遏,一道风魂刃向黄袍男子横着斩出。
青面叟上前一步,右手一挥,一柄青色气剑向外撩出,当的一声将风魂刃弹开。他收回气剑,退步回到黄袍男子身侧,仍旧垂手而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恼羞成怒。”黄袍男子面带得色,评论道,“被我说破心底隐秘,滋味不好受吧?你如此虚张声势,无非也是掩耳盗铃。你以为只要自己矢口否认,别人无论怎么说,也难以证实对吗?这也难怪,正所谓人心难测,旁人又怎么知道你的心事呢?呵呵,可是世事偏偏就是这么巧,你的这桩心事,不但我知道,连唐姑娘也知道,而且不是猜测,是有真凭实据地知道!”
熊烈心中慌乱,自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吗?我……我是早就爱上了阿悠,所以盼着和阿荷决裂吗?不,不!我怎么会?我只盼着和阿荷长相厮守,怎么会想和她决裂?虽然我对阿悠……不,不,就算我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阿悠,也绝没想过要和阿荷决裂!”想着想着,不由得额头汗水涔涔而下。
他虽极力对自己否认,然而却又清楚地意识到,早在八年之前,周悠就已经在他心底埋下了一粒情种,只是时节未到,未曾萌发而已。此刻他所能争的,无非是与唐荷决裂是否蓄意而已。
想到这里,熊烈觉得自己实在卑鄙至极,争论这一点又有何益?既然在那之前,自己心中已经对周悠有情,而在那之后,又确实和周悠在一起,那么彼时是否蓄意,还重要吗?对唐荷来说,伤害都是一样的残忍。自己极力澄清并非蓄意,仅仅是为了自己好受些而已,于唐荷并不能弥补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