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回到从前！”熊烈决然道，“从前永远回不去了。我只是想从现在重新开始。”

“阿烈！”唐荷扑上去抱住丈夫，放声痛哭起来，似乎十来年的委屈和悲伤都要在这一场大哭中释放出来。

两人相拥而泣，半晌无言。过了良久，唐荷止住悲声，道：“阿烈，你该走了。”

“怎么，你还是要赶我走吗？”熊烈意外道。

“不，不是的。”唐荷解释道，“你这次进来已经过了三天，我担心你的身体在外面有什么危险。”

熊烈笑道：“那我正好留在谷中不出去了。”

“你真的不想再去见一见阿悠？”唐荷话说出口，略一停顿，又补充道，“去跟她做个交代？”

熊烈正以为她又在挖苦自己，听了后半句，这才明白她的用心，叹道：“也许让她以为我死了，是最好的交代。我……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面跟她说清楚。”

“唉，说实话，我也担心你再次见到她，会忍不住再次回到她那边。”唐荷低头道，“那个姑娘，实在是让我都不忍心伤害她。”

熊烈自问，能否面对周悠直言自己将要弃她而去重回妻子身边的决定，原本是已经打定主意的，此时被唐荷提起，竟又有几分忐忑。

“不管怎样，该面对的终要面对。”唐荷抬起头来，坚定道，“你欠她一个说法，必须得说清楚。哪怕……哪怕你真的舍不下她，就此留在她身边，我也不怨你！”

熊烈心潮激荡，道：“阿荷，我宁可死，也决不能再有反复。若真那样，我这人可就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了！”

唐荷苦笑道：“感情之事，又岂是你控制得了的？你也不必这样说。尽管去吧，我等你就是。”

“好，我记得你在等我。”熊烈想了想，又道，“阿荷，那楚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