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风在右手边的石凳上坐下,道:“咱们就这么等到二月初二吗?可是还有十来天呢。”
熊烈道:“他们散播消息,定要留下足够的空余时间,否则消息还没传遍天下,日子已经到了,那岂不是要耽误事?我想他们放出消息已有些时日了,而且自从消息放出之日起,这附近就该有人留守。以备我随时出现。”
“嘿,你此刻还以为这事是为了找你吗?那为什么这里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呢?等你的人在哪里?”胡北风讥讽道。
“嗯,这事看似蹊跷,不过恰恰是合理的。”熊烈笑道,“倘若我猜的不对,这里真的要摆擂台,那么现在早该有人在这里布置了。动静闹得这么大,到时来的人一定不少,不提早置办准备,怎么能成?”
胡北风听了缓缓点头,不悦道:“你怎地变得聪明了?”
“胡兄不要取笑。”熊烈摆摆手道,“正因此地静悄悄的,所以擂台之事一定是假。然则等候之人却又不在,这点却是不合道理,定是有什么缘故。”
“或许缘故很简单。”胡北风冷冷道,“那便是,根本就没人在等你。是你自己一厢情愿地幻想罢了。”
熊烈皱眉略一沉吟,忽然笑道:“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来,忽然高声道:“崔兄,出来吧!”
“你疯了?”胡北风惊愕道。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朗声笑道:“哈哈哈!熊兄,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没想到,熊兄心思竟如此缜密!”身后转出一人,正是崔慎。
熊烈笑道:“除了崔兄,还有谁能在此地而不被人觉察呢?”
胡北风此时已呆得说不出话来,一方面固然是讶异于崔慎的隐身术,然而更多的是震惊于熊烈的推断之神。
崔慎仔细打量熊烈一番,脸上露出同情神色,道:“熊兄,你这几年颇历风霜啊!”
“崔兄是说这头发吗?”熊烈笑道,“那也没什么,迟早都是要白的。好在白归白,倒还未秃。”
“噗!”他这句话一出口,只听一个女子声音忍不住笑了出来,背光处走出来荀约,笑道,“大哥,你也会讲笑话了。可真是越来越像你家三弟了。”
她自从三年前孙康亡故,便自作主张当起了孙康的未亡人,并且接替孙康,做了熊烈和谢鸾的三妹。如此论起来,她和熊烈是实打实的结拜义兄妹,相比谢凤借着谢鸾的关系和熊烈互称兄妹,还要名正言顺得多了。
她这一声“大哥”触动了熊烈的心肠,又让他想起孙康,饶是熊烈心如坚铁,也眼眶湿润,叫了声:“三妹!你还好么?”
“嗯,我好得很!天天开心得要命!哈哈哈!”荀约大笑道,“倒是你,却看起来很不好啊!怎地头发全白了?”
熊烈见她一副少妇打扮,但面容身形仍是黄花姑娘之态,不免暗暗叹息,道:“那就好。你开心,三弟也一定开心。”
“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天天都很乐呵!我连孙康那份开心也一起开心了!”荀约欢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