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啵！”我努力地发声想让他注意到我。

只见他转过头，在溪边蹲了下来。用手指摸了摸我的鱼尾，对我说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啵啵啵！”我扭动鱼尾，好痒好痒。选什么选啊！是我啊！西树！你看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试炼啊。

头顶的西树见我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又站起来朝森林其他的方向走去了。

喂！西树！西树！我在内心努力呐喊，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

身边的小鱼都游过来问我是不是认识西树。可我只会啵啵啵。他们见我不会说话没一会儿也就四散开了。

随后的几日，我都尽量出现在西树可能出现的地方。无论是在他说故事的时候，还是在树下打坐的时候。有好几次我成功的将水珠甩到了他的衣袍上，可是西树愣是没有看过我一眼。坚持了几日，发现日子又像之前那样陷入了循环。我放弃了。

一日夜里我颓丧的游在水里，看着身边的鱼都躲到了熟悉的树叶和石头下。我一条鱼在溪里游来游去。我现在可以听见水流的声音。我甚至还看到橙色树林里对我觊觎的那些橙色的小鸟。我甚至似乎只要会说话就可以变成一条合格的鱼了。但是我知道了又到该和这些鱼说再见的时候了。虽然做一条鱼似乎比做一朵花自由了很多，但是。对。我想要的不再这里。于是我再一次潜到水底，开始修行。不再去追着听故事，不再去想有没有鸟会追我，不再贪恋溪水流淌过我尾巴的感受。

水流由热转凉。日子不知道过了多久。红树林似乎还是这个样子。

自从变成一条鱼以后我似乎从没有合过眼睛，但是那一天我突然感觉自己可以闭上眼睛又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待我醒来的时候，我眼前漆黑一片。整个身体被蜷缩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我努力的挣扎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听耳边咔嚓一声。什么东西裂了。

还是那些红色的树叶，它们的影子从缝中隐隐约约地透了进来。我努力的顶了顶头，眼前一片敞亮。

叽叽叽。这些树叶离我这么近，还有一张好大的鸟脸。我变成一只小鸟了。

眼前的这个，是我的妈妈。我有妈妈了！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我内心升起。妈妈用她的翅膀轻轻的覆盖住了刚破壳的我。好温暖。我有妈妈了。

之后的几日，我一直呆在鸟巢中，每日看见妈妈会带回来虫子喂给我还有我的兄弟姐妹吃。我们依偎在一起。而我，还不会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