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又任性的女皇陛下弹了弹指甲，终于说出实话——

“眼睛。”

“那张脸，确实是当世无人出其右，朕生平仅见的绝丽，虽然美则美矣，但配上那双眼睛……有点可惜。”

那紫衣男子倾世的容貌，还有周身刻意培养出来的气韵风度，确实很容易让人第一眼被迷惑。

迷惑那些只看美人皮相的人。

英明神武明察秋毫的女皇陛下岂是那样肤浅的人？

自看到那紫衣男子眼睛的第一眼起，白墨就知道他不是凰千衣。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话没错。

那紫衣男子的眼神虽然刻意故作清冷绝尘、矜贵孤傲，但骨子里的卑微、暗黑是抹杀不去的。

沉入黑夜的眼神，绝不是凰氏王族众星捧月之下长大的嫡公子的眼神，而是只有身处黑暗的人才能拥有。

比如——

暗卫。

暗卫分为多种，大多数是人们所熟知的武艺高强、暗地保护主上，可以随时舍身护主。

主杀伐、主牺牲。

然而，在暗卫分支中，还有非常特殊的一类——

替身暗卫。

从小便挑选一个容貌、身形、骨骼跟主子七八分相似的孩童，常年用秘药浸泡，刮骨磨皮，一点一点将原本的容颜扭曲，刻意学习模仿主子的动作习性，直到完全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

在黑暗中静静等待，主子很久一次的召唤，才能出现在人前，用足以以假乱真的容颜迷惑世人的视线。

白墨当时即刻就想起‘凤倾凰’也有一个这样的替身暗卫。

上次她偷偷出宫时，便是那位替身代替‘凤倾凰’坐镇人前。

白墨本身就点亮了【易容术】这个技能，粗鄙技艺的易容术、人皮面具根本逃不过她的火眼金睛。

她自然能看出那紫衣男子不是易容，脸上也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那么就只有‘替身暗卫’这个解释才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