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姨娘脱口而出！

当她发觉自己说了什么，飞快的伸手捂住嘴！

见到白墨容颜冰冷的样子，还有占春馆内的婢女奴仆们震惊的脸色，包括素来刁蛮的幺女水璎珞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兰姨娘脸上浮现起懊恼之色。

虽说她心底是有过这个想法不假，但这话只能放在心里想，却不能在人前说！

特别是如今的水琉璃，可不是以前任人宰割，随意一个理由便能将她打发得远远的贱丫头！

水琉璃现在是天启者，在这个实力为尊皇权式微的天雍大陆，就是天圣今上都得给她几分颜面！

她来占春馆，本意是想借着‘亲娘’的身份先笼络住这个死丫头，让她乖乖听她的话，谁知人没笼络到不说，反而说出了这等诛心的话，把人给得罪了个干干净净！

兰姨娘后悔死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将兰姨娘满面的懊恼之色收入眼底，白墨冷笑一声：“我刚刚不过是跟姨娘你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没想到却试探出了姨娘你的真心，现在我倒真怀疑起来——姨娘是我的亲生母亲么？”

有哪个亲娘会说出‘早知道你生下来我就该把你掐死’，这等狠心之言，诛心之语？

这哪里像是亲母女，分明像是……仇人！

占春馆的婢女奴仆们想。

兰姨娘僵硬的嘴角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慌乱的解释道：“琉璃，娘刚刚也是在跟你开玩笑呢，谁让你见了面儿连娘都不叫，反而叫‘兰姨娘’，你让娘着实伤心，娘口不择言之下，这才……”

“兰姨娘。”

白墨打断她，说：“就算我水琉璃自小在乡下庄子上长大，却也是知道簪缨世家等级森严，妾生子女只能称主母做嫡母，而兰姨娘你是妾室，按理来说我称你姨娘，何有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