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太子殿下一到猗兰殿,苏侧妃就忙招呼殿下喝茶,只是才说了句‘虞哥哥,这是……’
殿下就发脾气了:‘吾已经告诫你多次了,不许叫吾‘虞哥哥’,你是把吾说的话当耳边风了吗?’
苏侧妃着急辩解:‘不是的,虞……殿下,妾身只是从小到大叫顺口了,一时改不过来。妾身下次一定注意。’
殿下拿眼瞪她:‘还有下次?即这么难,就等你什么改好了,再来回话。’说完便要走。
眼见着殿下说走便真的要走,苏侧妃便急眼了,说话也口无遮拦的起来。
戚戚艾艾的哭诉道:‘你确定要这么对我吗?你不怕爹爹知道了你帮着外人欺负我,找你算账吗?明明我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可为什么她一出现你就这样对我,甚至她粗鲁的对我动手,你也向着她。她不通文墨、粗俗不堪,甚至之前还拒你的婚,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还是仅仅因为她是正妃?你只是在给她体面?若是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把正妃之位给我?我做你的正妃不是更体面吗?我对你的感情你不是不知道啊,我……’
眼见着苏侧妃神情越来越癫狂,殿下回身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冷声问道:‘清醒没有?’
苏侧妃登时捂着脸哑声了。
殿下冷冷道:‘既然清醒了,就摆正自己的位置。灵犀是妻,你是妾,她管教你是分类之事,并无错处。反倒是你,一个妾室,带人围攻主母的寝殿,肆意辱骂主母,现在还拿你父亲来压吾,简直目无君臣尊卑。你怕是忘了,吾本不愿迎你入府,是老师一再央求,吾才纳了你的。身在侧妃之位,你即摆不正自己的位置,那从即日起便将你降为良娣,每日抄颂《女诫》、《内训》、《女论语》,直到你摆正自己的位置。若在不知悔改,吾便将你送回老师身边,请他亲自教导你。’
训完话,殿下就回咱们长秋殿了。
殿下一通训斥下来,苏侧妃的脸都白了。还要辩驳,却被身边的嬷嬷捂了嘴,叫她安分些。”
鲁灵犀听完柳绿的话,捏着下巴,捋着自己并不存在的长胡子,皱眉沉思:“照你这意思,现在就没有什么苏侧妃,而是苏良娣了?不是说她跟太子殿下是从小长大的情谊,还跟我同一日进府,就足以体现她在太子心中不一样的地位,怎么现在轻易就给降低了位份?”
柳绿一脸自得,感觉自己终于聪明了一回,比鲁灵犀看的通透,自信的给她解惑道:“这些日子太子殿下的表现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这您还想不明白吗?一直以来,殿下对苏良娣不同一般这件事,咱们都是听别人说的,殿下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说不定就是苏良娣安排人故意这么说的呢?从之前她安排自己的丫鬟,在书坊里故意败坏您的名声,就能看出来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娘娘不能只听别人怎么说,要听殿下怎么说,怎么做。所谓传言没几句是真的,譬如外间对您的传言就没一句真话。”
“嗯,也许吧。”
柳绿有些激动:“什么也许?必定就是这样的。太子殿下最在意,最放在心上的人,明明是娘娘您。”
鲁灵犀听了柳绿的话,脸上泛起红霞,心也砰砰跳了起来。她不禁回忆起与南忘虞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确实能感受到他的心意。
但是嘴上却不愿承认:“瞎说什么?也不害臊。你接触过几个男人,就知道他们心里怎么想的了?还不快帮我洗漱,好让我用早膳。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柳绿一边起身去拧帕子给鲁灵犀擦脸,一边道:“是是是,奴婢还未出阁,自然没有太子妃娘娘您懂男人。”
鲁灵犀接过帕子,擦脸之前,嗔怪的瞪柳绿一眼:“还说!再这么没羞没臊的胡说,我将就这帕子把你嘴堵起来。”
柳绿这才闭嘴。
用早膳后,无事可做,鲁灵犀便看话本子,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