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皇后思索一番后,决定先说对自己有利的,她微微向南征皇的方向倾身,尽量平静的道:“陛下,在寻常百姓家,做儿媳的,从成婚第二日起,便是要日日到婆母跟前请安的,臣妾体谅她年轻贪睡,许她可五日才请一次安,可她每每还找理由推脱,到如今成婚都快两月了,这才来请第三次安,还每每迟到。她这不是明摆着没有将我这个继婆母,以及这一众庶婆母们放在眼里,不敬长辈吗?”
说到“一众庶婆母”的时候,还用手扫过这满宫的妃嫔,意思是鲁灵犀不敬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南征皇的所有嫔妃,她只是带头给嫔妃们出气的。
这话不用鲁灵犀反驳,南征皇也是知道内情的,满脸不耐的反驳:“你也说了那是在寻常百姓家,寻常百姓家婆母儿媳是住在一个院子的,走两步路就能到。每日请安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但是咱们皇家祖上就没有分府别住的皇子,娶了正妃必须每日进宫请安的道理,均是无诏不得入宫的。你定的什么五日一请安,朕本就不同意,只是太子与太子妃都没有提出异议,朕才没有同你计较。且灵犀每次告假不来请安,都是身体不适,或府上有大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就不能体谅?你嫌弃她请安迟到,可她确是同太子上朝一同入宫的,你是说太子上朝也迟到了。朕上朝的时间也晚了?都得按你的时辰来吗?才能和你心意?”
鲁灵犀这时候小声的嘟囔道:“可不是嘛?儿媳也解释过的,未曾定下请安时辰,儿媳实在不知母后口中的迟到从何说起。母后只当儿媳是狡辩。”说完还怯生生的看一眼顾皇后,生怕自己又得罪她的模样。
顾皇后就见不得她这副可怜的模样,一对上她,脸上就没有一点好颜色:“侍奉婆母本是你作为儿媳应尽的本分,只是让你早起你便这么多怨言,本宫还指望你奉茶,伺膳不成。”
南征皇:“你是缺使唤丫头不成?这些事非得灵犀来做?她不是一府主母,不用处理府中内务?只管服侍你一人不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以后太子妃进宫请安就免了,非诏不必入宫。”
鲁灵犀赶紧谢恩:“多谢父皇体谅!”
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她高兴的一时都忘了自己腿上有伤,想起身谢恩了。
南忘虞赶紧按住她:“腿上有伤就老实点!”
南征皇见南忘虞这般紧张鲁灵犀,也很是欣慰,顺着南忘虞的话道:“腿上不方便,你便老实坐着吧,不必起身行礼。”
纯金的护甲都被顾皇后捏变形了,凭什么这个粗鲁的小丫头片子能得到丈夫的喜爱,公爹的维护,亲爹的疼爱?简直可恶,跟她那早死的婆母一样可恶。
嫉妒让顾皇后有些口无遮拦:“就是因为陛下和太子的溺爱,才让太子妃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在府上欺压、折辱妾室,在宫里敢当着众人的面拉扯本宫。”
南征皇回头看着顾皇后问道:“灵犀欺压妾室,这话从何说起?”
“陛下还未听说吗?太子侧妃苏韵,太子太傅之女,跟太子妃同一日被迎进太子府的。太子妃嫉妒她与太子有自小的情谊,比她受宠,进府没几日便将她禁足,两日前,太子府赏花宴,才解的禁足,当晚又降了她的位份,现在是苏良娣了。”
不待南征皇细问,南忘虞率先解释道:“苏韵是吾禁足的,位份也是吾降的与太子妃无关。”
顾皇后这时候不忘自己的慈母人设,苦口婆心的劝道:“虞儿,你就是个傻孩子,定是被太子妃的枕头风吹晕了头。若不是她跟你说什么,你怎么会这么狠心的对待与你有青梅竹马情谊的苏侧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