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子府的马车里,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南忘虞坐在一侧,那双美丽而锐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鲁灵犀,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但却始终一言不发。
鲁灵犀被这道炽热的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她微微侧过头去,试图避开南忘虞那充满压迫感的眼神。然而,无论她怎么躲闪,都无法逃脱对方的注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马车内的沉默越发让人感到窒息。南忘虞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他紧咬着嘴唇,心中似乎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而鲁灵犀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双手紧紧揪着衣角,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鲁灵犀干笑着开口道:“嘿嘿,父皇真是老当益壮啊,马上咱们又要多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南忘虞却不接鲁灵犀的茬,难掩怒气的道:“灵犀,碎瓷片是你自己跪上去的对吧?”
“对啊,你去跟父皇告发我吧。”鲁灵犀破罐破摔的道。
南忘虞上前紧紧地拉住了鲁灵犀的手,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愤怒与疼惜交织的光芒,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灵犀!你怎能这般伤害自己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做会让我多担心吗?看到你身上这些伤痕,我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难受!”说着,他轻轻地抚摸着鲁灵犀膝盖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叹息。
鲁灵犀反过来宽慰南忘虞:“别担心,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要不了几日就好了。”
南忘虞疼惜的摸摸鲁灵犀肿起的左脸:“疼吗?你何苦非将自己搞成这样,就忍她一时,受了什么委屈回来说与我,我帮你报仇就是了。”
鲁灵犀点点头,实诚的答道:“疼的,但值得,以后我就不用时不时进宫陪顾皇后演戏了,她还被父皇责罚了,宫权也被分了,还落下了虐待儿媳的骂名,这次是我赚了。”
南忘虞拿手指用力推了一下鲁灵犀额头,无奈的道:“你赚什么了,搞得自己浑身是伤,人家连一层油皮都没破,这也叫赚了?你这叫伤敌八百,自损一万。以后再也不许做这样的事了,无论发生什么事先避其锋芒,保护好自己才最重要。”
“可今日这情形,你也知道,她是铁了心要责难我,我是躲不掉的,也厌烦了跟她做这些无意义的言语拉扯,最好是闹大点,一次解决了,大家都清净。若今日还是只有几句口角,其余无事发生,哪怕你跟父皇来了想为我主持公道也无从下手啊。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嘛。”
南忘虞自责叹息:“唉!归根结底还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伤的,必定叫她好好补偿你。”
鲁灵犀笑嘻嘻:“那感情好。”
也不知南忘虞用了什么法子,顾皇后的补偿第二日便送到了太子府。只是名头上自然不是说补偿她,而是奖赏她百花宴办的好,有新意,令一众贵妇、小姐们赞不绝口。
鲁灵犀抱着自己的奖赏美美的开始了居家养伤。养伤期间,南忘虞除开上朝以及处理的政务的时间,都无微不至的贴身照顾她。穿衣,喂饭样样妥帖,鲁灵犀从开始的害羞,不自然,转变到后面习以为常的享受,也就短短几天的时间。后面甚至觉得不是南忘虞帮她做这些,还不习惯了。
鲁灵犀这伤一养便是二十来日,转眼就到了立夏。
这日南征皇要带领百官去南郊的猎场旁边举行迎夏仪式。君臣一律穿朱色礼服,配朱色玉佩,连马匹、车旗都要朱红色的,以表达对丰收的祈求和美好的愿望。
鲁灵犀听说了,也想去,缠了南忘虞好久才让她去。不过不许骑马,只能坐马车。其实鲁灵犀的膝盖十来天就好了,能自由行走。但是南忘虞硬是不让鲁灵犀多动,要她多养些时日,鲁灵犀这段时间都被关在寝宫里,都快被闷坏了。
能出门参加迎夏祈福可把她高兴坏了,一路上都挑开车帘乐呵呵的东看看西看看。
一路上总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孩子,围在一起,一时安静,一时又欢呼。鲁灵犀问:“那些小孩围在一起做什么呢?这么开心!”
春红、柳绿就没有鲁灵犀这么兴奋了,二人规规矩矩的坐在车内。柳绿看了眼鲁灵犀手指的的方向,答道:“他们在斗蛋啊,小姐连这也不记得了?您以前可是最喜欢斗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