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临近坤明莉出狱的日子,阿肆最近总是做噩梦。
梦见坤明莉望着他的眼里全是失望,女人字字泣血,说当初就不该救他。
他吓得惊醒,手抖得打碎了床头放的杯子,以至于让旁边的室友破口大骂。
“靠,大半夜发什么癫!狗娘养的畜生,吵到老子睡觉了!”
对啊……
阿肆捂着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干嘛救他,让他被那群人打死,让他去坐牢才对。
他本来就是条狼崽子,是个畜生。
只有坤明莉把他当人看。
可能是半夜做噩梦的缘故,当天阿肆的脸色并不好。
有以前相熟的朋友笑着打趣,“怎么,是大姐要出来,良心不安睡不着了?”
朋友是笑着说话的,但阿肆却从他眼中看到了鄙夷。
因为当初他是第一个从坤明莉坐牢后就跑到胡八手下的,混圈子都重情重义,自然看不上他这种背信弃义的行为。
不过那又怎样呢?
现在还不是和他一样成了胡八的手下?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给自己找难受。
话是这么说,可阿肆一闭眼,还是当初坤明莉接过了他手上的刀。
替他杀了那个男人。
“我杀的人,你小子哭什么哭。”
女人摸上他的脸,沾了血的手掌有着灼人的温度,烫得阿肆心中一痛。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坤明莉出狱那天,他似乎正好有假。
想到这阿肆的心中似乎没那么痛了。
只是最后他像个老鼠一样隐藏在了角落,看着她和弟弟斗嘴,身边还多了个他不认识的女人。
她开心就好。
阿肆收回了想要靠近的脚。
怎么说呢,他好像是挺没脸见她的。
而且,胡八后面肯定会有手段,他太早见到她似乎不好。
找了这么多借口,其实只是他胆子小。
说来好笑,他在胡八手下可是出了的狠辣,脸上的伤疤也是替胡八挡了一刀留下的。
他一路走来不知道沾了多少血,可现在却像个小鹌鹑一样迈不动步子。
算了,走吧。
以后有机会的。
阿肆摸了摸额头上被洗掉的纹身,他想,以后也有机会再去纹个新的。
纹什么好呢?
纹个小梨子?
一想到就有些想笑,顶着一张刀疤脸,这样一笑还把路过的小朋友吓到了。
“嘘,别哭!”阿肆扮了张鬼脸。
别吵到那边的大姐姐了。
可他没想到胡八的动作会这么快,在他回去不久就听到了生死擂台的消息!
“我劝你最好乖乖离开这里……好好嫁个人……”
快走,别过来!这是胡八给你们设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