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逴正色,“桑羽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有情人都有机会相守的,你若错过了叶栖,你可会后悔?或者,日子久了叶栖要娶他人,你可有手段从别人手里抢回他?”
桑羽低头不语。覃岚倒是低头浅笑,他不就是抢夫婿的最大受益者。
“叶栖是独子,我太祖母之前为了让我有机会出入庆国公府,许了他父母把我嫁给他,若你不同意,我也不勉强,总不好再骗他,干脆我嫁给他,圆了太祖母的说辞。”
“女君!”“荔逴!”
“叫我干嘛?如此喜欢跟我磨嘴皮子,我很累的好嘛?我最后问一次,以后便不会再管了,我倒是能给你找个更好的人家,但是不敢保证家世如此简单青白,更不敢保证那人会像叶栖这样好看又对你一往情深。我若是叶栖,决不吃这强扭的瓜,你都这样说,决不再要你!”
“女君,我要我要,我可以等桑羽。”
“不行!我不乐意等!”身边没了玉清嫂,荔逴没人劝着,脾气倒是大了些。
“荔逴,我嫁了,你怎么办?”
“桑羽,你现在管的哪个生意不是我给的?你现在算账这么灵是谁教的?你还怕我过的不如你吗?我若过得不好,我就赖在镇北侯府,蹭吃蹭喝!”
“欢迎之至!”覃岚歪头笑得得意。
“请女君、请将军成全!”叶栖急了。
荔逴斜眼瞄着桑羽。
“她同意了,就这样吧!”最后还是覃岚拍板定下了。
荔逴入了公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真像个大家闺秀了。
白日里,她正坐在暖榻上翻一本游记,是她娘亲放在这榻桌上没有收走的,介绍了九州的山川物志、游历心得和奇闻异事,荔逴看的饶有兴致。
“荔逴,荔逴!淮王亲自来请你了!”殿霭今日休沐,兴冲冲地一路跑一路喊。
“老怀王来找我?何事?”荔逴给殿霭倒杯茶,不紧不慢地递过去。
殿霭一口喝干,“淮王的小孙女病了,听说病的离奇,不好找外人,就求到祖父这里来了。”
“祖父同意了?”
“同意了,你快去看看。”
荔逴眼前迷迷蒙蒙,让四兄帮她取了师父留下的药箱,去前厅见外祖父和淮王,没说两句就被四兄牵着上了去淮王府的马车。
“四哥哥,我来都城后,没怎么听过淮王,他不常走动是吗?连宫宴都不参加?”
“淮王本来就是清冷的性子,家里人丁不旺,只有一个嫡子,前些年在外放的幽州永城郡生病去逝了,去年淮王才知晓,孙女在兵荒马乱中随着流民进的都城。好像身体不太好,一直病着,一年了,应该是病的重了。”
荔逴看他手里拿着龟壳,像要卜卦,没有吵他,看着他闭眼晃着龟壳,里面的铜钱哐啷哐啷作响。钱币掉落在地上,殿霭认真地思索着。
“这卦说了什么?”
殿霭侧头,“是个好卦,起死回生。”
“那我就随便治治。”
“只有你相信我说的混话。”
“我却觉得四哥哥深藏不露,是个高人。”
荔逴穿过淮王府层层叠叠的院子,被领着进了一间房间,满室馨香,青草般新鲜。
\你是天女姐姐吗?”
荔逴看不清那起身的小女娘模样,听她语气却觉得亲近。
“有人相信我是,你信吗?”
“我信!我看过你惩治恶霸,一路上保护流离失所的百姓。若是天下真有神仙,那天女姐姐一定是的。”
“生病辛苦,姐姐也在生病,我看不清东西,你可还愿意信我?”
“嗯!”小女娘深深地点头。
荔逴伸手想抓她的手,被她一把接住,“我们现在是不是叫同病相怜?”
“对!”荔逴指尖细细感受着小女娘微弱的脉搏。
“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