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庆国公和舅父们又回了戚府吃喜酒,几位舅哥轮番帮着廷元挡酒,醉成一团,换上几位舅父上阵。没想到国子监的学子和一众文官太能喝,两轮下来才纷纷回家。
仲霖勾着廷元的肩,“你小子没喝醉吧?今晚要不就算了,我六妹妹她,总之你小心点!知道吗?”
廷元一阵脸红,笑而不语。
荔逴坐在喜榻上一脸困倦,她无心与文娅纠缠,奈何这番邦公主太能说,就是不肯走。反复询问荔逴对厉覃岚的心意,确认她是否真的放下。荔逴烧了她带来了圣旨,给她讲了为什么要割掉两人身上相似的印记,仔仔细细说了廷元对她的好,文雅还是不肯放过她,反而越听越来劲。
等人都被送走了,廷元端着两个食盒箭步往后院走。桑羽和枫梧都陪着荔逴没有走。见到廷元回来了,就驾着文雅退了出来。
“恭喜大人,早生贵子!”
“恭喜大人与荔逴,相携白首,恩爱不疑!”
廷元听着荔逴身边的人送上祝福,笑得只见牙不见眼,从怀里掏出两个钱袋,图个吉利。
廷元进了屋,枫梧从外面把门关上,两个人笑嘻嘻地对望,才拉着文雅从院子里退了出去。
“为什么我我没有钱袋?”文雅气恼地回望新房。
“你不说吉利话,为什么要给你赏钱?”文雅被丢了出去。
廷元听见关门声,脸蹭地又红了,手足无措地走到桌子边。
“荔逴,你吓到了没有?”
“没有。还好你和三哥哥将我护住,我油皮都没破。”
“那你饿了吧?忙了一天,这儿有吃的,我让人给你现做的,还热乎着呢。”
“却扇。”
“哦哦,对,我忘了。”廷元盯着荔逴,想从却扇后面看到荔逴的脸。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荔逴身边,“荔逴,可却扇否?”
看荔逴点头,他轻轻将却扇推开,荔逴点着花钿、娇艳欲滴的脸就展现在了廷元面前。小时候玩游戏,她从没做过荔逴的新郎,如今却实现了夙愿。
“如意否?”荔逴抬眼看她,一脸娇笑。
“如意,如意!”廷元一手拿过却扇,一手拉起荔逴,将她领到桌边。将食盒里的菜都摆上。
“还是廷元哥哥细心,我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荔逴坐下举起筷子,“桑羽说不能吃榻上的枣子、桂圆和花生,说不吉利,还会被人笑话。都是我爱吃的!”
廷元双手拄着下巴,笑着看荔逴,满眼的欢喜,“你喜欢就好,多吃点!”
荔逴看廷元满脸的憨态,不禁笑了,“你喝多了吗?”
“没有,舅哥们帮我挡着酒,舅父们也帮我挡着酒就怕我喝过了祸害你。荔逴,有家人真好,以后咱们也是家人了。你笑什么?”
“你笑的太憨,我被逗笑了呗。”
荔逴吃着东西,往杯子里倒了酒。她拿给廷元一杯,两个杯子腿上绑了红绳。
廷元一脸感动,举着杯子,红了眼睛。
“请夫婿以后多多照拂!”
廷元不禁失笑,“请夫人以后多多照拂才是!”
“我觉得桑羽说的很好,相携白首,恩爱不疑。”
“子嗣绵延,唯彼此尔。”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可是我对不起你,孩子……让你蒙羞了。”荔逴低头不敢看廷元。
“是我情不自禁,趁你醉了,行禽兽之举,如今能娶得你,总算还能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