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皛眼中含泪,对九枵笑笑,“先谢过上神的关心。以后再见,难于登天。你一定嫁给心里喜欢的人,这样我也会为你高兴。”
九枵也笑笑,“下次再见,我挑一个好天气好时节,最好是有花有树的时候,我们下棋、唱曲儿、吃好吃的。”
她原来听到了,虬皛释怀地笑笑,眼泪啪嗒滴下,被九枵接在手里。
“你的小珍珠虽然值钱,可你本来也不缺这一丁半点儿,以后还是别哭了吧。”
虬皛只是点头,走到妖皇身边,再没与九枵多说一句。妖皇拍着虬皛的肩膀,龙王上下打量未来女婿,满意的笑笑。
虬皛和敖迦的婚宴又准备了两日。本来龙王选中了九枵送敖迦出嫁,九玄和九枵都不愿意。九玄的理由是九枵伤势未愈,怕吐敖迦嫁衣一滩血,不吉利;九枵说她要喝喜酒,她没见过婚礼,不想困在后面陪敖迦,只想看前面酒席的热闹。龙王只能作罢。
这对父女难伺候、难相处、不按常理出牌,龙王早有耳闻。错过了与九玄帝君结亲的机会,以后也难有机会相聚,算了,还是算了,少惹他们罢了。
婚宴当天的虬皛在披红挂彩、舞乐吟唱的热闹喜庆场景映衬下,也算体面,并不热情但很周到地招呼各族宾客。本来一切都还好,直到他看到九玄一身藏青色仙纱出现在门口,一脸无所谓地迎上去。
“仙妖两届习俗果然不同,帝君看看我们洗尘渊,看看他们穿得多喜庆,再看帝君你,好似是来给我奔丧的。”
“对你来说,今天难道不比葬礼难过吗?我只是照顾你的心情。”九枵甩甩袖子,潇洒飘逸,引得坐席上一群女妖的惊呼。
“我可是帮帝君抓找了八名女鲛,帝君送我什么贺礼啊?”
九玄马上明白,那几日虬皛是去抓幻成九枵模样的女鲛了。他伸出手,一个药箱端在手上,里面挤挤插插排着好些药瓶。
“敖迦脾气大,你自求多福。总之我是感谢你的,你懂得的吧?”九玄把药箱塞进虬皛怀里,拍拍他的肩膀就往角落坐席而去。
九枵说她的礼物不方便拿,没有与九玄一起,和他一样在等九枵的,还有虬皛和某些妖。
随着阵阵惊呼,一棵树向虬皛挪了过来。
“闪开点闪开点,撞到你们我可不负责啊!”一听便知是九枵的声音。
虬皛绕到侧面,九枵的脸被树挤得变形,一身红衣穿的比新娘子还要娇艳。
“九枵,这是什么啊?”虬皛有点惊讶,又觉得好笑。
“你先说放在哪里?好重啊,太累了!”九枵喘着粗气,好像下一口就会喘不上来。
“就这里吧,放放放。”
九枵稳住位置,使力将那树放下,同时插进地里。九枵和虬皛都被大树挤得后退。尘埃激起好大一片,把九枵和虬皛都罩在里面,呛得九枵一阵咳嗽。
“这什么呀?”虬皛歪过头看九枵。
“贺礼啊,新婚贺礼。”九枵一张嘴吃进一口土,又咳嗽几声。“这是连理枝,司命的话本里说了,梵梦里的凡人成婚,都要说‘喜结连理’,说的就是它了。”
九枵这份“大礼”名副其实,虬皛一阵苦笑。他伸手招来奉酒的侍从,倒上一碗举在九枵面前。
“在妖市里逛了那么多次,咱们只喝过一次酒,今天这杯喜酒,你会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