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记起什么了?望儿,我也找了你好久,只怕你······”袄追双臂紧紧环住九枵臂膀,双手颤抖着死死扣紧她肉里。
一阵温热传来,一股焦糊味格外刺鼻,袄追惊愕地收回手,脱下外裳拍在九枵身上,她失神地望着袄追,又看看身上的焦灼,忘记躲避袄追的攻击。她紧闭双眼,只有温热,没有疼痛。
九枵挤出难受的表情看向魔尊,“我为什么没痛啊?你是在救我吗?”
看到九枵委屈地小声询问,袄追心疼不已,再看一眼确认她身上的火苗已经尽数熄灭,低头往后退了退,苦笑着自言自语,“看来还是不能靠近你,是我自己忘记了,我早该想到的,我还没有被原谅呢,怎么敢······怎么敢靠近你?”
九枵鼓起勇气往前挪了几步,“其实我不疼的,不用担心,你······你疼不疼呀?”她不受控制地一步步向袄追靠近。
抬眼的瞬间,袄追恍惚间看见一身白衣的妹妹缓缓朝他走来,周遭寂静得只听得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记忆中的他闪身躲开妹妹,不想妹妹附身向他刚刚的位置,扑空跪倒在地,那天的风格外凛冽,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妹妹艰难起身,在一片死寂中继续往前走,消失在皑皑冰川之间。
“你受伤了吗?”九枵手指落在袄追脸上,轻轻为他拭去泪水,“你是想家了吗?我最近也常常想家,可是······我恐怕回不去了。”
“受伤的明明是你,从刚才到现在,你却只关心我受伤了没有吗?”袄追眼神充满期冀,他此刻需要这个答案解惑,为现在的他,也为从前的他。
“我,身体发生了一些变化,现在不会觉得疼了。我以前很怕火,以后应该可以不用怕了。”九枵笑笑,“你该庆幸,若是以前的我,面对会真的冒火的你,绝对做不成朋友的。”
袄追宠溺笑笑,“我现在可以控制身上的火了,刚刚忘记了你害怕,下次我卸了曜火,就不会伤到你了。”
“你知道我怕火?所以在下面你才躲起来?”九枵蹦跶几步到袄追面前,“那我有事求你,你不会拒绝的吧?”九枵强撑着大眼睛看袄追。
袄追运功卸掉曜火之力,拉着九枵手腕将她按在唯一的座位上,转身找到杯子仔细用衣袖擦拭干净,往里倒了什么,“只要你说,我便答应,以后不必同我客气,你说的,咱们如今,”他手指在彼此之间反复指指,“是朋友了。”袄追将手里的杯子递过去,“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他顺势坐在地上,看着九枵,仿佛是最稀松平常的事。
“九枵,我叫九枵。这最底层,只有魔尊大人自己住吗?椅子只一个,杯子只一个,所有物什都是单个的。”九枵四周望望,这里比起下面十余层要清静许多,四周虽有烛火,但因所有家私物什都是黑色,显得肃穆又寂寥。
“如今找着你了,我便不是孤身一个了。”袄追好像有些高兴,坐在地上左摇右晃,说话语气更像是哄着九枵。
“我恐怕不能在飞岩海久住,我偷跑出来,爹爹和珩定是不知道我在这里,我怕他们着急,万一以为我魂飞魄散不找我了,我应当会更难过吧?”
“左海浩瀚,比北溟还要大些,我尝试了多次,根本渡不出去,你的仙族朋友怕是更难进来,更别说还有那许多魔君守在莽上之上。”
“你也想离开飞岩海?你可是魔族,可是魔尊啊!”九枵觉得神奇,魔尊可是魔族最厉害的,而且六界间是无法跨越的层级,他离开能去哪呢?
“我的家人因为万年前的混战走散了,本以为我死定了,没想到活了下来,我一直想去找他们。我有一个妹妹,她跟你一样好看,皮肤莹润透白,眼睛大大的,最喜欢跟在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