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真万确!老夫之前就曾听说过,这位驸马品行不端,关于他的恶性,每一桩都有详实证据可查!”
李临渊是风闻奏事,但老翰林可不同,他的弟子遍布全国,在各地为官。
老翰林一声令下,那可是无数弟子奔赴一线,亲自调查核实!
为了查证欧阳仑的罪证,他给在欧阳仑老家当县令的学生去信,让对方搜集关于张氏乡绅的资料。
等到罪证收集的差不多,他这才写了这封布告。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呈给皇帝……
这是因为,朝廷上拥有风闻奏事权利的,只有都察院的言官。
而且,他是翰林学士,管的是史书修撰,也没有办法去状告欧阳仑。
所以老翰林这才想着曲线救国,先把事情闹大再说。
“另外,昔年张氏乡绅虽落难,家人流放的流放,但还有一忠仆躲过一劫,他不日便要来京城。”
听到老翰林这么一说,在场的看客无不义愤填膺。
“真是禽兽不如!学生本以为陈世美那等人,只会出现在戏折里,却没想到身边竟然就有这么一位!”
“当今陛下艰难困苦,好不容易才把鞑虏驱除,复我汉人江山!谁想到,这才过了几年,就有如此欺上瞒下,祸国殃民的蛀虫!”
“没错,这欧阳仑简直比陈世美还要可恶!如此欺行霸市,我大明迟早要败坏在这种人手里!”
就在众人怒骂声不断之际,人群中又有一位国子监贡生站了出来。
此人长长叹了一口气,随后爬上戏台,大声呼喊着让众人安静下来。
等到戏院内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这名贡生这才声泪俱下,控诉起欧阳仑曾经祸害他的往事。
“诸位,我本事国子监的贡生,平日只知埋头苦读!家中父母开了间小小的豆腐坊,供我读书!”
“可是一年前,那欧阳仑看中了我家的豆腐坊的地皮,派恶奴强买强卖,我爹不同意,就被驸马府的恶奴活活打个半死!”
“我娘去驸马府理论,也被诬陷偷盗,关进了应天府大半年!”
说话间,贡生一把掀开上衣,却见他身上遍体鳞伤,满是乌青!
“那欧阳仑派人几次殴打我,逼着我不得不将豆腐坊的地皮卖给了他……”
听到这,有人忍不住发问:“兄台为何不报官?”
“报官?”
贡生苦笑一声,长叹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贡生,那欧阳仑却是当朝驸马,别说是报官,就算是告御状也未必能赢!”
听到贡生的话后,在场众人的怒火被点燃。
其中最先开口的国子监学生,更是感同身受一般,怒吼道:“简直欺人太甚!”
“这欧阳仑,莫不是欺负我国子监无人!兄台,你敢不敢跟我走一遭,我这就去寻国子监祭酒,让他替你主持公道!”
“如何不敢!欧阳仑害我家破人亡,今日我就豁出去一次!”
听到这话,众人大声叫好,于是便蜂拥着离开了教坊司,直往国子监而去。
沿途,受害的贡生等人,手持老翰林的布告,大声宣讲着欧阳仑种种罪行。
此事越闹越大,到最后,竟然引得一二千人,跟随在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