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斜渐向西落,三人走在羊肠小道上,蝉鸣蛙嚷,流云缓动,微风不燥,一路静谧无声,唯有脚步碾过路上杂草发出的轻微“娑娑”声,岁月静好愿时空暂停。
几弯几折,“哗哗”的水流声越渐清晰明了。
“娘亲,有河诶。”北北激动地蹦跶着。
“不光有河,还有鱼呢,一会儿带你去逮鱼。”
“好耶好耶。”
看着眉欢眼笑的北北,风逸修和郝周稻都不自觉地提起唇角。恍惚间,脑海中快速浮过一个满身是血的小孩子,身形像极了北北。
郝周稻蹙眉,心脏忽地抽疼了一下。
风逸修很快察觉到她的异常,“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被蚊子咬了一下,无妨。”
郝周稻看着清澈溪流中挽起袖子和裤腿的风逸修,和岸上挥舞着小手指挥他抓鱼的北北。
两人笑容满面,这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幸福的味道吧。
郝周稻不禁怀疑,她是不是丢失了上辈子的某些记忆,这时空运转的后遗症似乎比她想的还严重,差评!
“娘亲,娘亲,你看爹爹太笨了,连鱼都碰不到。”
“风~卿~北。”风逸修有些生气了,想揍逆子。
北北忙跑到郝周稻身后,“娘亲,快,护犊子。”
郝周稻:“……”
风逸修:“娘子,你会护夫的吧?”
郝周稻:“???”这,很难选。
“风逸修,你说你,饭菜做得贼拉好吃,怎的连条鱼都抓不到。”郝周稻挽起裤腿,向水里走去。
风逸修微微一笑,没说话,他当然是故意的了。
本以为娘亲上场,鱼儿自会到鱼篓里,结果,夫妻俩一个样,都抓不到鱼。
北北闷闷不乐地撑着头看向河中的挑水花的两人。
“娘子,你似乎也不行啊。”
郝周稻不满斜睨而去,凶巴巴的,“不许说我不行。”
风逸修抿唇封音,乖巧点头,“为夫说错了,娘子最行了”。
郝周稻凝眸,应该是她想歪了吧。
忽地,一条鱼儿似是看不惯郝周稻扰乱它们的清修,叛逆地穿过水面跃到空中,尾巴上的水甩了郝周稻一脸。
风逸修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噗。”
郝周稻气鼓鼓的,朝他浇了把水去,“让你笑。”
岸上的北北看着突然打水仗的父母,无奈摇头,小有老成,“哎,能不能像我这样成熟点。”
……
玩累了的三人躺在草地上,形成一个川字。
“风逸修,你妻子和我长得很像吗?”
北北抢答:“一模一样,你和爹爹书房里、寝室里、军帐里挂着的娘亲的画像一模一样。”
风逸修老脸速红,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
郝周稻心中了然:得,我是正主,可以光明正大做某些事了。
风逸修坐起身,把中间的北北抱起,放在了旁边,然后他占据了北北的位置,离郝周稻更近了。
北北嘟着嘴,无声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