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还不知这一切的原住居民跟土拨鼠似的躲藏在地底下。
他们每天到了申时三刻左右,都会小心翼翼的从地窖里爬出来透透气。
这个时候出来是因为鞑子和野蛮人都已经扫荡完离开了,他们出来会安全许多。
然而,还没到这个时刻,躲在地底下的他们忽然察觉到,头顶上方传来了众多的脚步声,甚至还伴随着马蹄的哒哒。
“难道是鞑子又来了?”村长大儿子刘守成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怀里的孩子,沉声道:“这里闷,得找个时间让他出去透透气。”
“恐怕不行。”刘守业靠在壁上仔细去听,轻声道:“上面的人很多,马匹也不少,要出去得等到晚上了。
如果外面是野蛮人的话还好,一会儿就走了,若是鞑子,怕是又得熬个两三天。”
“诶,”刘守业媳妇叹了一口气,看向趴在自己腿上的女儿,叹道:“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老爷子不是说新来了郡守要接管我们这里吗?”一旁,刘守成的媳妇忽然开口了,她拍了拍怀里三月不到的婴孩,轻声道:“会不会是他们的人?”
闻言,地窖里的众人不由得一怔,刘守成两兄弟相视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底跃跃欲试的表情。
刘守业道:“大哥,我上去看看。”
刘守成摇了摇头,“我去吧,你在这里保护好大家。”说罢,将镰刀插进了后背腰带,猫着腰走向了出口。
地面上,偌大的城主府已经被完全推倒,快速地清理平整了一番后,便搭建好了数十个军用帐篷,此刻,陆家带来的物资正一车一车地往里面堆砌。
刘保国看着那堆砌如山的粮食,浑浊的老眼顿时泪如雨滴,他猛地跪了下来,朝着陆安然的方向磕头叩拜:“大人,谢谢,谢谢你,大人,呜……”
“诶诶诶,老丈,你这是干嘛呢!”
陆安然在安排物资的事情,没有注意到这边。陆小林见到了,便赶紧将人扶起来,“老丈,你没事吧?”
刘保国深呼吸了一口气,干枯的手抹去了泪水,他哽咽道:“小兄弟,你不知道,咱历城……苦呐……呜……”
“老丈,你别哭啊,有事好好说,有事好好说,咱陆家这不来了吗。”陆小林手足无措地拉着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兄弟,我们这里啊,没粮食、没人来、地里也种不出什么庄稼,还有那鞑子……”
听着老人的哭诉,陆小林以及周围的陆家人不禁大感震惊,这里居然这么苦的吗?还……还时不时地有鞑子来劫掠?那他们来这里干啥的?
一时间,众人心思百转,这么危险,要不……回去得了?
别人怎么想的陆小林不知道,但他并没有想过回去,不然也不会亲自上门去求陆安然了。
此刻,他拍了拍刘守国的肩膀,笑道:“老丈,别怕,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郡守陆安然奉旨上任,她绝不会让你们被鞑子和野蛮人迫害到一分一毫的。”
“我信,我信她的。”刘守国点了点头,他看着站在帐篷面前的陆安然,笑了:“谁都可以不信,唯独不能不信她啊。”
这边发生的事情,陆安然并不知道。
看着陆家青壮不断地从马车上将粮食搬进帐篷里,心里大概有了个数,继而将城墙和下水道的设计图给了旁边的陆文亦和陆子期:
“爹,二哥,你们拿上这个布纸,准备好开工。”
“开工?”陆文亦看了一眼陆氏这一百多人,眉梢一皱,兜兜在跟他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