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这般羞辱她爱的人?
可那些话那么清晰,那么冰冷,她很肯定是她说的。
那些闪回片段,让她头疼欲裂。
好长的宫道,下跪的阿景,还有她……
她蜷缩在床上,冷汗直流,大口喘着粗气,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好想哭,好痛……
她能感觉到自己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在滴血。
那为什么要说?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爱的人?
林景州进来的时候,见她在颤抖,快步过来,“芸惜?”
听到他的声音,她浑身一抖。
“做噩梦了?”
他坐在她身边,伸手刚要安抚她,芸惜突然转身起来,趴在他怀里,“阿景。”
“嗯,真做噩梦了?”
她抬头,扬起手腕的红绳。
“这是什么?”
“这是我亲手做的红绳,这个红绳在我的家乡,代表心悦并且有意提亲。”
她哽咽一声,“看到这个红绳,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你是不是送过我一条?”
林景州诧异地看着她。
看到他的神情,她确定那些事的确是真实发生的事。
“阿景,你是不是骗我的?其实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了你,对不对?”
他帮她擦掉眼泪,“不是的。”
“可我想起我把红绳踩在地上,我骂你……我……我们像敌人一样攻击彼此……我怎么会用那么伤人的字眼说你……我连对李远墨那样的败类,都不曾那样恶毒地攻击过……可我明明在骂你,我的心好痛,我现在都觉得好痛……”
林景州搂住她。
“那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是我故意让你误会的,我只想把你推得远远的保护你,却没想过这样会给你留下多大的伤痛。”
“呜呜……我忘掉的过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我喝了那么多药,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她抱住他,哽咽痛哭。
“不着急,想不起来可以慢慢想,芸惜,不要勉强自己。”
他温柔地安抚芸惜,将她搂在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慢慢不哭了。
“冷静下来了?”
芸惜还带着哭腔的声音,缓缓点了下头。
“别想了,你没对不起我,是我伤了你的心,你才跟我决裂的,不是你的错。”
她沙哑地开口:“我不想想起过去的事了,阿景,你介意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吗?”
“怎么会呢?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你是你就够了。”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
“可我这样很自私吧,我不想想起那些痛苦的回忆,那就只有你一个人记得了。”
林景州低头吻在她额头,“傻瓜,在我面前,你不用顾全大局,不用事事妥帖,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后护着你。”
她哭得一抽一抽,“我怎么忍心对你说那样的话,还把我们的红绳丢了?”
“不怪你,身在宫里,不管是谁都有太多无可奈何。”
她扬起手腕,红绳衬托得她手腕更加白皙。
“谢谢你送我的这个礼物。?”
林景州望着她,握住她的手。
“我曾送过一个给你,但那时候我自卑,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但现在不一样了,芸惜,收了我的红绳,这一生,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
“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