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文慈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这当然不重要,根据我对六叠纪文明的调查,这不过是六叠纪居民一种再寻常不过的沟通方式。当然,并非唯一,我们在六叠纪的遗址中发现了和卢万宁文明同样的用文字和声音传递信息的方式。
这也仅仅能证明,你来自那个时代罢了。
至于亡灵的声音,我们只能假设,他们在经历虚化之后,意识依旧以某种形式保存了下来。虽然他们身在帷幕之后,却仍然能通过极其有限的方式,将信息传递到这个世界。”
秦光听了这话有些气馁。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将那个引导着他找到松林遗迹的长发女子亡灵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严教授说这不重要,这让他觉得有些落寞。
“除此之外,我再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了。”他干巴巴地补了一句。
“也许是你没发觉。在冬眠装置被禁止的今天,你在记事后没用过它吧。”
“对,若不是在松林遗址看到了那些灵箱连接的‘棺材’,怕是类似的样子都没见过。”
“那就是了。我们还是从心锚系统的使用者开始讲起吧。严妍,你在吗?”严文慈对着墙说了两句,不到一分钟,那个穿着旗袍的女青年就出现在了门边。
“教授,有事吗?”
“你先领着他们到心锚模拟舱,我一会儿就过去。这破机器,还是没能达到理想的实验结果。”严文慈对着产生光球的圆环皱眉道。
“严教授,可我看这设备,不是已经能够吸引亡灵了吗?”方琳好奇道。
“把一个破锣弄出个响声不算啥本事,我在尝试,给它弄出点旋律。”严文慈自言自语道。
“您是……打算利用它,发射有规律的电磁波?”
“是嘛,而且还是以那些亡灵为目标。你看这世界,乱糟糟的,文明们弄出的各种波长,到处乱飞。你说,它们能感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呢?是在足够浓郁的噪音里添加一些由噪音构成的节奏吗?
比方说,如果这世界是折叠的膜结构,它们游离在这世界之外,是用怎样独特的方式,轻轻弹奏膜上的丝弦,传递到特定的人心中的呢?”
“可教授,你不是说过,这台能够吸引那些虚化者的设备已经足够完美了吗?”严妍不解道。
“完美?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就不允许我在取得阶段性成果的时候开心一下吗?但这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那小伙子提醒了我,是啊,虚化者们不仅能够让自身的影子投影在这世界上,甚至还能通过拨动琴弦,用特定的方式将我们能够接收的信息传递过来。
单膜?这灵感来源怕是水中的泡泡吧?复膜或多膜,不过是在一个单词后简单地加一个‘s’罢了。为什么整个空间不可能本身就是由可以任意分隔的膜形成的呢……”
严文慈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狂乱地给光球装置断了电,拉开圆环侧面的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繁复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