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尘本来还在纠结要不要让冷月凝知道开万事屋的事，没想到吃完午饭后，她却给周瑾尘打了电话，说过一会儿带他去射击靶场练枪。

沈墨韵只能写了一张“周大夫不在，请明日再来”的纸牌子挂在门上，周瑾尘觉得这张纸牌子说不定以后会经常使用到。

刚上跑车，冷月凝就说道：“昨晚那个姓孙的男子，听说已经死了。”

周瑾尘运功抵抗着因为晕车给他带来的强烈眩晕感，坦白道：“人是我杀的。”

冷月凝翘了翘嘴角，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对于那种人，你倒是狠得下心。”

周瑾尘冷笑道：”我又不是衙门的人，何必要等他害人之后再去报仇。未雨绸缪，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说的不错。”

冷月凝并未在这个话题上再做纠缠，穿着黑色丝袜的长腿微微一沉，跑车再次加速，“你这晕车的毛病，在是失忆之前也有吗？”

“有的。”

周瑾尘斟酌了一下，这么回答道。

他总不能说以前是坐马车的吧，而且还都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不可能晕的。

“那不如在练枪之前，我还是带你先去练车吧。东边郊区那里有个练车场，是考赛车执照的地方，我先把你这晕车的毛病治好。”

冷月凝笑道：“你杀人本事之大可以不用枪，但是真遇到一些情况，你恐怕免不了用车。你能开车不晕就行，有驾照吗？”

“没有。”

周瑾尘强忍着恶心，心想，他那个时候驾马车根本不需要拿本。

“那就先练练，等练熟了，我让人给你弄个驾照。你在外边办事，也方便一点。”

周瑾尘皱了皱眉，“冷姑娘，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没打算加入你们那边啊。”

“可你不是答应过一年帮我们做三件事吗？”

冷月凝狡黠地说道：“既然只有三件事，那好钢当然要用在刀刃上，你说呢？”

“等不需要你们保护墨韵了，我就撂担子。”

周瑾尘哼了一声，“我不喜欢受制于人。”

冷月凝妩媚一笑，语调一转，“可我就喜欢控制有本事的男人。不然，怎么证明我的厉害？”

周瑾尘想了一下，没再跟她拌嘴。因为他现在已经进入严重晕车状态，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还有一个原因，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和女人吵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原本的练枪计划变成了练车，外边的天气好像也在反映着周瑾尘此时的心情，由万里晴空，变为如今的乌云密布。

周瑾尘现在特别希望老天爷给他来一场及时雨，要是真的下大了，自己就能找个理由开溜，可老天爷此时偏偏就看他不顺眼，等他练完车，感觉嗓子里边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的时候，天上才响了几声闷雷。

等他被冷月凝开车送回去的时候，天空已经彻底暗下来了，街上又起了风，卷着塑料袋和尘土不断地在地面上打着旋，飞鸟也飞得低了些，已经没有病号要照顾的沈墨韵手里拿着一把为撑开的雨伞，站在大门口张望着，正好看到脸色苍白从银色跑车下来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