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人被大家呼前拥后的,他又东指西画,好像在指挥着什么大事,忙碌得很。
这令子妍不好意思开口,去打扰他,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既来之,则安之,暂且这样吧!
与巧儿叙着旧,才得知那巧儿,现今的名字叫“妇妌”。
子妍也算她的故旧好友,当年在麦田里,交情不错。
今晚就与她一起,直接到了她的寝宫,叫做沁梧宫的,住在宫里西屋里。
叙了一会儿话,都是背后的一些家长里短。
睡到半夜,子妍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自己是到她家里来做客,人家再忙,自己最好暂且不能动作,万一是人家的家事隐私呢?不便去打扰参和吧!
可是,那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越来越嘈杂,密集。
也开始有人高声呼喊了,似乎是在点人报数之类的。
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才在这深夜里如此骚动。
侧耳倾听,又听不出什么来,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
难道是趁夜出去打劫?
如果是这样的事,自己更不便于掺和进去了。
而且,他们有这么多人马,都在起劲地忙活着。
那个巧儿,明明知道,子妍的弹弓和剑术了得,却没有去叫她一起去,可见是见不得人的什么勾当吧!
那大商王朝宫闱深处,也不见得都是拿得上台面的事情。
子妍左思右想当口,那些嘈杂声,不知什么时候停歇了,反倒是她,回想起往事,以及与那子昭的一点一滴,他那一眉一笑,缠绕着子妍的思绪,辗转反侧,难以让她入眠。
一阵低沉的鼓声和着铜号子,惊醒了子妍,此刻天已经是大天亮了。
子妍知道,那鼓声咚!咚!咚!咚!富有节奏,其间的低沉的长号声,如泣如诉,婉转悲切。
那是中原一带,耳熟能详的丧曲呀。
是谁没有了?
她的心里一紧。
在这大清晨的,那低哑如泣如诉的铜号声,和着闷鼓声,把人世间的一切丧心,不舍,悲怆,演绎得令人心碎一地。
不一会儿,刚刚起床的子妍,透过雕花镂空房门,看见那个巧儿,哦,不,妇妌,正穿着一件带铠甲的,银灰色的战袍,手提一把大刀,那刀尖上,正在滴着血珠子。
那个妇妌,满腿血点,半身血渍,一脸怒色,急匆匆地跨进大门。
子妍心里叫道“不好!”
就一个箭步,跨出去,去迎那妇妍,她担心她受伤太重。
自己的头发,都还披散着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