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强的案子定性了,性质很恶劣,要被当成严打对象,佑平,你来不来京都,应该应该”
“老马,我知道了,让你折腾了一夜,辛苦了。”
沈佑平声音低沉地说起,打断了马祺瑞吞吞吐吐的话,握着电话稍有停顿后,直接扣上了电话。
在电话那头,马祺瑞对着挂断的电话,才是有勇气说出后半截话:
“应该得来京都送送孩子最后一程!”
阳光透过窗户,显得斑驳,映照在沈佑平布满疲倦的脸上,一动不动地站在电话旁,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许久的时间里,老人就这样一直呆呆地站着,突然低了低头,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长长地“唉”了一声气后,才缓慢地挪起了步子。
爱人曲贵饿已经赶往京都,这位贤内助,在自己儿子的这件事上,已经做得很出格了,仅仅是一夜的时间,就在浙海市闹得满城风雨。
能求的人,都打去了联络电话,此刻去京都的目的,仍然不认命,想要最后搏一搏,不愿意承认,是送孩子最后一程!
空落落的家里,只有沈佑平一个人,太过于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此时老人的呼吸声很沉重。
“呼呼呼”
沈佑平从来没有觉得,原来呼吸都需要这样费力,倚靠在沙发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的那一刻,几颗晶莹剔透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没有插手儿子的这件事,但也放任曲贵饿去做了,工作上说起来是有失职的,这样严打的事,沈佑平应该像上次一样,主动要求严打的!
可说不口!
那可是让自己儿子死啊!
这个公正、脚踏实地、一心一意为着老百姓谋出路,为西南省谋发展的老人家,第一次,心里的天平偏移了那么一刹那!
因为身份的特殊,沈佑平哪怕在曲贵饿面前,也没有表现出自己悲伤的一面,他得立起来!说出官方的话,免不了被曲贵饿咬牙叫骂几句。
“那可是咱们的儿子啊,你怎么这么冷血!”
“沈佑平,我真是后悔跟你搭伙过日子!”
“我从来没有对你这么失望过,快想办法啊!”
这些叫骂声,此刻萦绕在沈佑平的脑海中,突然
“啊”
这位威严的老人,在宽敞的屋子里痛苦嘶吼了一声,用力地一下下捶打着自己胸口,发出一声声的闷响。
“儿啊!我的儿啊!呜呜呜呜”
沈佑平终于放声大哭起来,发泄着心中无比悲伤的情绪,老年丧子的心情,让他的情绪开始崩溃!
怎么会一下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连自己打骂、教训的机会都不给,一点挽回、补救的希望都没有!
这个家,一下就这么碎了
不知道周于峰看到这一幕,会不会后悔,会不会那么一瞬间,心软下来!
但当时的抉择,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一些事情,在开始准备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其中包括沈佑明,也包括周于峰,更关乎于江同光。
按照原本的发展轨迹,沈佑明和江同光,钻了政策的福利,在制冷器械的这笔买卖上,会大赚特赚,又在之后的布局中,代表着研发不如直接买的热潮。
84年的时候,华夏实行了“拨改贷”政策,原本靠华夏拨款的企业,转而向银行贷款,以营利为目的,自然就换了考核的标准,这也导致了一些科研项目因贷不到款,而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