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要死了么?”
虽然监听的声音里杂音很大,虽然大家都看不见画面,但是几人都曾经涉足尸山血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凭借声音也能猜出来一个八九不离十。
骨裂声微小但清晰,尤其是源稚女,他的脸上还有些恍惚。
曾经作为自己的噩梦,自己无数次杀死又无数次复活的梦魇,终于要死了么?
“不对,没有这么简单!”
源稚女开口,他杀死了那么多次王将,但第二天王将总会再度出现,而白慕予杀死的王将,会不会也在某一天突然出现?
在场所有人中,他对王将是最熟悉的那个,直觉告诉他,王将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是这么死去的王将已经太惊世骇俗了,如果他隐藏地更深的话……”
源稚生第一次出现了迷茫的情绪,或许在之前他也迷茫过但都把这份迷茫藏在心底,只把自己放在正义的大旗之下。
但现在,那个被他视作正义的大旗之下最为伟岸的身影崩塌了,他身上圣光一样的白其实是极致的黑,是隐藏在暗处愚弄着这个世界,并妄想堕落成为异族的黑。
自己追随的正义,本就是邪恶放在那里掩人耳目的东西,那他自己算什么?两个阴谋家推出来的实验品?
又一声骨裂声音响起,接下来是什么东西砸落在地面的声音,料想起来应当是被捏断脖子的王将砸在地上发出的动静吧。
曾经愚弄日本地下社会的人死去了?自己或许应当回去重整本家……
源稚生在心里思考着,直到窃听手机里,一阵新的梆子声传来。
这一阵声音让源稚生感觉到胸闷气短,但也仅此而已,身边的源稚女也是一样,甚至绘梨衣因为在另一个房间都没什么反应。
梆子声是配合脑子里的手术一同起作用的,而王将不可能对自己的脑子动手,那么梆子声针对的声音就是另一边,来自卡塞尔的S级。
梆子声有另一种的话……大脑的手术会不会也有另一种?
两兄弟都有些揪心,王将的后手……这一次自己能看清么?
又一声倒地声响起,然后沙沙的电流声中就只剩下了笑声,他笑得那么猖狂那么肆意,就像是戏曲落幕,只有他一个人坚定地站在舞台中央,享受着全场观众的喝彩。
“赫尔佐格……这是……什么?”
白慕予没有昏迷过去,而是坐在地上提不起一丝力气,费了半天劲才抬起头,气若游丝地问道。
“呵,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新的王将出现了,但他始终不肯靠近白慕予,一直保持着安全距离,就像是离了狼群的孤狼。
凭借孤狼的警觉性,他在面对别的生物的时候,哪怕对方弱的可怜也不会第一时间凑上去嗅嗅,而是先保持着安全距离,直到对方已经可以加入自己的食谱。
一道幽深的目光透过公卿面具打量着白慕予,白慕予虽然表面上没有动作,但是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