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沐之掸了下衣摆,姿态优雅的靠着椅子上,指着上官池晏手里的衣服包裹,笑着道
“这衣服从款式到刺绣手工都是顶尖的吧,就这样的货,我这次带来了三车,都在路上,每件衣服都是按着大小号算作一套的衣码,再有一日那三车货就能到京都城,我让人把货送到咱们的成衣铺子了,等皇太后诞辰那日,你就换上这身衣衫,打个样,争取给京都城的大闺娘小媳妇都迷的神魂颠倒”
上官池晏轻抚下茶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看向闻沐之
“别的不说,你这命是正好啊,这哪是娶个媳妇,明明是娶了一个财神爷啊,小手一挥,赚钱的道道就来了,我不陪你这耗着了,我得想想怎么运作下,才能赚的盆满钵满”
闻沐之看着一脸财迷的好兄弟,笑着摇摇头,这家伙啊,一说到赚钱的事上,就这般着迷,这些年,俩人是赚了不少,但是真的存下来的,却没有多少,都砸给了辽东的将士和百姓了。
慈宁宫内,李太后一脸慈爱的看着闻沐之,面上虽笑,内心确是酸楚,这是她最疼爱儿子的孩儿,当初他被留在宫里,自己能忍着担忧与思念,表面上对他不亲近也不去看望,实际上她总会支开身边的人,在远处偷偷的看上两眼,见他被人欺负,也不能上前去喝止,只因她有多看管照顾,自己那皇帝儿子就会恨他折磨他有多狠。
“一晃几年不见,沐之都这般大了,听说你都成亲了,娶得是原户部侍郎家的闺女,对么”
“回皇祖母话,孙儿确实成亲了,娶得正是原户部侍郎家的大闺女”
李太后手指轻轻念着佛珠,眼睛余光扫了眼立在边上的嬷嬷。
“我听说皇上招他回京都城,怎么这次没随你一道来呢,还有你媳妇也没说带来给皇祖母瞧瞧”
闻沐之心和明镜一般,他就知道,那位能打着皇祖母过寿的幌子,招自己进京都城打的是什么算盘。
“回皇祖母,我岳父一家因着当初是流放到辽东的,您老可能不知,那一路都是风餐露宿吃了不少苦,赵国公夫妻岁数大了,都烙下病根,就连我岳父也为了照料妻儿和岳父家,也是亏了身子,才养好些,又遇到辽东洪涝和疫情,唉!身体就这么翻来覆去的提不起来,我夫人只好留在家中侍疾,等我岳父一家身体大好,能回京都城,有机会我再带来给皇祖母请安”
一番话说完,把李太后想要打听的事都恰到好处又不突兀的说了一遍,李太后又看向立在一旁的嬷嬷,抚摸佛珠的动作快上几分,一时间偌大的宫殿里只能听到佛珠轻轻碰撞的声音,气氛就这么尴尬住到了、
闻沐之也在不经意间打量着那位老嬷嬷,他对慈宁宫不是很了解,当初留在京都城为质的时候,也没怎么来这里请安过,不过从李太后的微表情下,他明白这位怕是皇上留在慈宁宫的眼线,还是那种明目张胆留下的,就是告诉李太后,他不放心自己与李太后相见。
把手里的茶杯放下,起身对着李太后见了一礼,:“皇祖母,我父王母妃也很惦念您,特意让我带您带个好,他们不能前来给您拜寿,还请皇祖母不要怪罪,今日孙儿就不打扰您了,还请皇祖母好好保重身体,等您状态好时,孙儿再来陪您聊天解闷”
李太后不错眼的又看了几眼闻沐之后,才摆手让他退下,只道是有空就进宫来陪她坐坐,聊聊天,话一出口,说之人与听的人都明白,只能是客套话,不必也不能当真,慈宁宫一宫之主,大辽国最尊贵的皇太后在不为人知的背后,是多么无奈与悲哀。
从慈宁宫出来后,闻沐之终于在宫门口遇到了上官池晏特意提到的景和公主,记得小时候这公主还没有如今这般受宠,她的母妃也不过只是贵妃宫里出去的一个婢女,被封为美人,没想到才多久没见,居然也能在宫中混的一个高位。
“站住,说你呢,让你站住没听到么”
景和公主见充耳不闻,和看不到自己似得,就那么在她面前飘飘然潇洒路过的闻沐之,忽然笑了笑,如今居然还有人敢无视自己,她都要忘了上次无视自己的人,最后是怎么个下场了,挥挥手,让人上前将已经走到宫门口的人拦住。
闻沐之心里暗忖,上官池晏这张乌鸦嘴啊,说谁今日就遇到谁,原本以为都快要到宫门口了,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碰不到最好还是不要碰到,哪只就那么寸,居然走个对头碰。
“景和公主这是何意!”
闻沐之皱眉冷眼扫了站着的景和公主,今日为了进宫见李太后,特意穿了一身藏青色衣衫,衬得他面色更加白皙,再加上那冷淡又不耐烦的表情,让这两年越发嚣张跋扈的景和公主发起花痴来。
脑子里一直回荡这他那句清冷的嗓音,就那么痴痴看着对面的人,也不曾言语,摸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脸蛋,有多久了,她到底有多久没有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了,自己居然还害羞了,突然心里有个声音,在怒喊,得到他,嫁给他,成为他的唯一,不管此人是谁,他都要求得父皇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