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寻松开庆福,突然仰天大笑,似疯似颠。
“哈哈哈,真可笑啊!她找不到证据,也要凭空捏造一个证据,黎墨琰对她来说就这么重要吗?在她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贯视人于无物的眼里如今只剩下悲凉。
“主子,您先起来吧!”庆福想将瘫坐在地上的东方寻扶起来,却被一把推开。
东方寻撑着地边苦笑边踉跄着爬起来,无力往房间走去,从柜子拿出一个盒子,他颤抖着手把盒子打开,里面俨然是两个小木雕。
木雕雕刻得十分传神,一个是面带笑容的凰以然,一个是弯了嘴角的东方寻。
他把两个木雕紧紧抱在怀里,企图从中感受到温暖。
殷红的眼眶慢慢凝出一颗水珠,水珠在眼角停顿了一霎,而后加快速度顺着姣好的面容滑落,直至细微的“啪嗒”一声,深紫色的布料有一小块的变色,随后逐渐晕染开来,房内的抽泣声愈发明显。
庆福靠在门边不敢进去,他知晓东方寻不愿让人看到他脆弱的样子。
随着抽泣声有压抑不住的趋势,庆福缓缓关上房门,挥退寻郜宫的所有人,自己蹲在东方寻的房门外陪他。
别人只知道寻皇贵君脾气暴躁,心思恶毒,只有他懂,他的主子不过是贪图陛下给的宠爱,他想要一个人拥有陛下,想把陛下身边的人都赶走。
可他从未做到,从前有白彻,如今有黎墨琰,陛下似乎从没有把他心上。
房内的哭声隔着房门泄出来,庆福看着从窗口撒进来的几缕阳光失神,这大概就是后宫男人的悲哀吧,外头的人总以为能够踏入这钟鸣鼎食的皇宫就能获得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谁又能透过表面的浮华看穿皇宫囚牢的事实。
东方府上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早已不见踪迹,原来这巨大的变化真的不需要很久,一两年足矣。
皇宫内院困住了多少痴情男子。
……
五月初一。
“传陛下旨意,朕如今身体抱恙,需好生休养一段时日,这段日子便由太夫为朕处理朝政。”
千帆站在朝堂上将凰以然的话宣了出来,朝堂众臣无一反对,只因前日凰以然出宫遇刺,吕院判说陛下身子无大碍,但需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不可多劳多思。
而被刺的凰以然早已带着黎墨琰、付洛衣和周儒出宫了,莫烟徽在京城出口等他们。
为了不被怀疑,凰以然留下了千帆与千倪,带着千矜和千辞两个宫女出门。
“陛下,你们来了!”莫烟徽这话虽是与凰以然说的,但眼神却往马车里飘。
“在外头叫我小姐便是,付洛衣朕没带他来,你莫要期待了。”
凰以然说完,径直上了莫烟徽的马车。
莫烟徽怔住,而后跟着凰以然上马车,“陛,小姐,你骗我的对吧?”眼神期待,还暗含着些许忐忑。
凰以然靠在马车靠枕上,悠悠开口:“你既知道我是骗你的,你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