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又哭又笑的神情着实滑稽，略带一丝颤音：“恩人，你怎么这样……”

莫烟徽侧过脸，不看他的眼睛，话语中毫无怜惜之意：“以后莫要来找我了，你既然知晓我有喜欢的人，那何必自讨苦吃呢？”

其实穆曦的长相和性格同付洛衣有些相似，两人年纪类似，外表也是稚气未脱，能看出来，两人都是家中宠爱长大的孩子，行事作风洒脱随意。

但有些人本就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可是……”穆曦抹去脸上的水渍，抽泣出声：“我觉得……我不比他差！”

莫烟徽内心无甚波澜，掠过他，淡然开口：“在我心中谁都比不上他，回去吧，就此放下对你我都好。”

穆曦随着他的步伐转身，冲她远去的背影喊：“他对你无意，那你为何不就此放下呢，这难道不是对你和他都好吗？”

莫烟徽怔了一瞬，无视客栈里外人的指指点点，快步远去。

围观的人虽不明情况，说出的话却多是指责穆曦的，就好似在男尊国指责女子一般，在女尊王朝，男子也是此等待遇。

“这位小公子也太不矜持了，人家小姐都说了看不上他，他还要上赶子。”

“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哪有男子死皮赖脸缠着女子的，真是丢人现眼。”

“现下哪家成亲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找妻主还真是少见。”

……

穆曦被围在人群中间，你一句他一句地指责，本就被莫烟徽伤了的心现下更加四分五裂。

人群中有一长相猥琐的女子靠近穆曦，戏谑的语气尽显浪荡：“小公子，别哭呀，哭得我都心疼了，她不要你，我要你啊！”

说着，试图用手挑起穆曦的下巴，只是还没等她伸手碰到穆曦，手就被深深插上了一根银针：“啊！谁！谁敢扎老娘！老娘弄死她！”

“我扎的，怎么，你想弄死我？”凰以然双手交叉放至胸前，就这么勾唇看着她，眉眼间似有笑意，却无端让人畏惧。

女子瑟缩了一下，见众人都在瞧着她，生怕会被看不起，便鼓足勇气朝凰以然挥拳。

凰以然抬腿踢出一脚，女子飞出去老远，直至撞到墙才停下，唇角滑落一道血痕。

“你……”女子边吐血边用手指着凰以然，眼中是怒意伴着惧意。

顷刻间，凰以然就到了女子眼前，女子瞳孔放大，不断想往后退，可惜退无可退。

“你找死吗？”女子的肩膀被重重踩着，整张脸因剧痛扭曲得格外丑陋。

“我不敢了，女侠，放过我吧，求你了……”

凰以然不打算在这杀人，收回脚，吐出一个字：“滚！”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女人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疯狂往外跑，途中还摔了好几次。

那人走后，凰以然扫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掠过，发现围在这的居然是男子居多，男子为难男子，可笑也真实。

人群被她的眼神吓住，根本不敢同她对视。

凰以然慢步行至穆曦身旁，微凉的语调问道：“你们就这么欺负一个孩子？”

好些人低下头不敢同她对视，也不敢离开，只得默默站在原地，像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教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