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子为何见到我南瘴周主不行跪拜之礼,难不成你大周就是如此没有礼数的吗?”
一名南瘴朝臣当即跳了出来责问道,那副表情仿佛夜不殇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般。
“敢问这位大人是何官职啊?”
夜不殇转头看向那名朝臣,随后开口问道。
“我乃南瘴司礼官,位同二品官员。”
那朝臣昂首挺胸的说道,仿佛二品官员在他眼中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既是司礼官应当知晓,大周历七百年间,南瘴发生兵马疫,一时间民不聊生,是我大周先祖力排众议,派出宫中的御医前来支援南瘴,最终耗费三个月的时间,这才稳定住了南瘴的疫情。”
“而南瘴当时的州主为了感谢我大周的相助之情,从那以后便是定下规矩,从此以后南瘴从周主至底下官吏,在我大周面前同等之下,皆是自降一级,不知这件事情司礼官可还记得?”
夜不殇的眼神之中射出寒光,直直的看向那名司礼官。
“本官位处司礼官,自然通晓我南瘴历史,这件事情在我南瘴国志当中亦有记载,本官怎会忘记呢?”
那名司礼官有些嗤之以鼻的说道,夜不殇的这般询问在他看来无异于三岁孩童一般。
“既然你还记得那就好办了,本殿下是大周皇室七皇子,而我面前的是南瘴州主,敢问这位司礼官,你们州主在我面前自降一级,是否与我这皇子同等啊?既然同等,那我何须跪拜呢?还是在你心中觉得,眼前的这位并非你心中所认可的南瘴州主啊?”
夜不殇气势逼人,既然对方想要给自己难堪,那他也无须顾及情面了,再说了一个小小的司礼官也好意思跑出来想要为难自己,倘若是金兀秋故意刁难自己,那出于明面上的礼貌,夜不殇还会给到他几分薄面,至于这个朝臣,在夜不殇眼中根本提都不配提。
“州主明鉴,臣下绝非此意,这大周皇子巧言善辩,州主切不可上当啊。”
那位司礼官被夜不殇的一番追问以后,自知理亏但是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的言论来为自己辩解,再加上之前他确实一直是金兀立身边的人,此刻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利,只能对着金兀秋连连求饶。
“好了好了,堂堂二品官员这般样子成何体统,赶紧退下吧。”
金兀秋起身说道,本来是想着让人给夜不殇一个下马威的,没想到却被对方将了一军,夜不殇搬出了之前的典故,金兀秋此刻是骑虎难下,若是推翻夜不殇所说的,那也就是间接的推翻了自己的州主之位。
当即便从座椅之上走了下来,来到夜不殇面前,先是打量了一番,随后拉住夜不殇的衣袍一同走上了阶梯。
又命人重新搬来一张坐椅,就在金兀秋自己的下手处,这样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
让你夜不殇位同我南瘴州主,这样的话你总归没有什么意见了吧?
夜不殇也没有点破金兀秋的那点小动作,毕竟自己所说的那些虽然有史书记载,不过若是金兀秋真的不给面子,那自己还是得要对着他行跪拜之礼的,毕竟自己的身份还是外臣,对方已经给了自己台阶,那自己也不用咄咄逼人了。
“贤侄啊,你这一路风尘仆仆过来,可有时间好好欣赏一番南瘴的风景啊?”
金兀秋老谋深算,既然夜不殇以地位来压他一筹,那他就反其道而行之,以长辈的身份来与他问话,总归也不算失了礼仪吧?再说了此次过来你是来求娶公主的,我金兀秋本来就是公主的皇叔,那我现在叫你夜不殇一声贤侄,那也是符合规矩的。
“南瘴的风景确实不同我大周。”
夜不殇心中冷笑几声,这金兀秋的城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而且对方用的都是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的那种,不过虽然心中有着万分不满,表面上还是很热情的回应着。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都城里好好玩耍一番吧,这都城周边的景色是最为怡人的,很多外来之人都没有机会欣赏到的。”
金兀秋顺势而上,言下之意是想留夜不殇在这都城里面多待上一些时日。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夜不殇倒想看看这金兀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因此表面上也是答应了金兀秋的提议,倒是让得金兀秋表情一愣,没想到夜不殇答应的如此爽快,显然出乎他的意料。
“好啊好啊。”
金兀秋表情僵硬的说道。
“回禀州主大周送来的国礼已经清点完毕,特意来向州主复命。”
就在金兀秋一时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继续聊下去的时候,大殿之上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随后便见到一名男子手持奏章,在一众朝臣的注视之下走了进来。
“既然已经清点完毕,那刚好当着众臣的面,大声宣读出来吧,也好让我众多南瘴臣子共同见证这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