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崖边的槐树随风摇曳，枝桠乱晃，白色的花朵在漆黑的背景下狂乱不息。

理智与堕落，无所依伴的情感交织。

突然，四周一暗，吐着白雾的空调停了下来，残余的冷空气将热浪抵挡在门外，本就不怎么安静的楼道里更是怨声不止。

对面的小情侣打开了房门，女生嚷嚷道：“怎么又停电了，新闻上不还刚说要保障民生用电嘛。”

旁边一户扯着大嗓门喊道：“老规矩分区限电了，先停我们这里，各位该干嘛干嘛吧。”

“是分区吗？难道不是每次都是停我们这里嘛，保障平民的生活，可不保障贫民窟啊！”

好几户都是封闭的单间，没有电的日子里，风扇都没的得开，几人坐在外面纳凉唠嗑，吹嘘一些有的没的风流往事。

此起彼伏的谈话声透过薄薄的门板传入房中，游离的理智重新回归。

伏在肩膀上的男人头，那被掀起的衣服上印满了褶皱，温热的掌心带着一条凹凸不平的疤痕，磨得人皮肉发痒。

不知是因为空调的停止还是心火的燥热，乔槐泛出了一身的汗。

“你起开，太热了。”

窗外微弱的光线投入房中，顾许的表情让人看不真切。

“别呀，我好人做到底，决定以德报怨了。”

“什么？”

“我帮你小兄弟一把，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顾许掀起眼皮盯着乔槐，狭长的桃花眼底是一片暗红，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热。

男人的手掌由腰腹转向裤子处，缓慢地向上攀爬，还没爬到目的地，便被人用力推开了。

意料之中。

“顾许……你别太过分了！”

凡事过犹不及的道理顾许还是懂的，现在还不是一举拿下的时候。

“叫一声哥哥，就放过你。”

“……哥……”

顾许凑到他耳边，沉吟道：“宝贝，喊得不对啊。”

真是骚不过眼前之人，仿佛他不开口，下一步动作便接踵而至。

“哥哥……”

“好呢，宝贝。”

顾许稍微起身退开，乔槐便拿起地上的扫把和垃圾铲一溜烟跑出了房外。

门外一股热浪袭来，把空调呼出仅剩的凉气吞没干净。

没多久，乔槐又回来了，昏暗的光线下掩饰了很多不正常的反应。

他用手机的电筒作为照明，走到新的衣柜前,打开柜门，随手抄起一件衣服又离开了。

公共浴室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流水顺着头顶往下落，最终汇聚在一处。

走廊外的人还在聊着话说当年壮志未酬的故事，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空气中那些不寻常的声音悄悄融入黑夜。

乔槐心想，我完了。

按照惯例，这停电少则两小时恢复，多则整个晚上不供电也有可能。

贫民窟里谈什么人权，只是任人刀割的鱼肉罢了。

乔槐关掉了花洒，用毛巾胡乱擦拭了一下身体，套上干净的衣服。

他前脚刚踏出浴室门口，迎面就遇到了顾许。

走廊上的充电应急灯亮着，能看清对方玩味般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