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兴宗了然了。
“却也不欺负他,无非是个小角色,相爷并不是把他放在心上,无非是底下的人发些牢骚。若真有本事,也算是给相爷效力。”
刘光世怕辛兴宗误会,多解释了一句。
他们口中的相爷,却不是太师蔡京。
而是在说童贯。
蔡京能爬那么高,也脱不了童贯的帮助。
两人在朝中狼狈为奸,蔡太师被称为公相,童贯被称为媪相。
只不过,他们这些童贯的心腹不会这样称呼,私下里只称呼童贯相爷。
正式场合则称呼童贯的官职。
“都监,韩世忠提着人头来的,说是刚从边关撤下来,杀了一个西夏的侍禁官。”
外面的人又帮韩五多禀报了一声。
这倒是让刘光世和辛兴宗都惊了。
面面相觑的放下茶碗,不知韩世忠说的是真是假。
他们本是不信的,但那个人是韩世忠,虽然如今的官职微不足道,屡立战功,他们却是知道的。
“莫非边关已经与西夏人交战了吗?消息怎么没传到这里?”
刘光世站了起来。
“让韩世忠进来。”
不多时,韩世忠提着人头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见了刘光世和辛兴宗,三个年龄仿佛的人倒是韩世忠显得最老。
这个一脸风霜又沧桑的家伙,便跪倒在两个面皮稚嫩的同龄人面前。
如今有求于人,由不得韩世忠不恭敬。
“边关正式与西夏人交战了吗?”
韩世忠的恭敬并不被刘光世在意。
韩世忠故作无知的摇了摇头。
“昨夜来时还没有。”
刘光世这才松了口气,但脸色愈发的不耐烦了。
“即未曾正式交战,哪里斩的侍禁官?谎报军情还是想升官想疯了?”
韩世忠连忙向刘光世禀告。
“都监,小人在关外与西夏人打了个碰头,陷入重围之中,幸而得了小种相公的人相助,弟兄们奋勇作战,损失不小,但也斩了侍禁官,这才来向都监禀告。”
刘光世和辛兴宗也都并不是草包,这倒是心里疑惑起来。
“莫不是西夏察觉了咱们的动静,要先下手为强,还是恰巧碰上了?”
侍禁官已经是个不小的军官了,突然与韩世忠碰上,这说明已经很靠近前线了。
反而被韩世忠杀了,说明身边带的人也不多。
如此诡异的行径,难免让人想到他们在打探虚实。
若非是西夏大举动兵,怎么会这么随便的碰到了这种中高层军官?
刘光世一摆手,身边一个士兵上前。
从韩世忠手中接过了人头和腰牌信物。
查验了一番,确实没有问题,真是个侍禁官。
又向韩世忠问起了边关情况,韩世忠一问三不知。
“功劳给你记下了,你先下去吧。”
韩世忠又连忙恭敬行了一礼。
“都是都监安排得当,这才得以斩杀此贼,小人不敢居功,只是兄弟们奋勇杀敌,损伤不小,倒也没有给都监丢了面子,兄弟们,家里失了顶梁柱,望都监发发慈悲,打发一些丧葬钱……”
韩世忠这话几乎是在明示,将这侍禁官的人头的功劳让了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