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李世民的样子,仍旧不为所动。
虽然李世民点头,一副认真考虑吴用话的样子。
但任谁也知道,其实并没有劝动他分毫。
这个时候才感觉有些麻爪,李世民的威望太高,在座的众人居然没一个人能够影响李世民做出决定。
众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到了周侗的身上。
这个老家伙当初脾气最硬,本领也强,年纪也够大,李世民对他素来也很尊敬。
由他出言相劝,也许李世民会考虑考虑?
周侗被众人目光盯着。
浑身不自在,要他出言相劝,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纵然是如今确实已经听从李世民的吩咐,但仗着李世民尊敬自己,年纪也大,时常嘴上不饶人。
但周侗知道,李世民看似好说话,其实脾气比自己还硬。
他对自己的尊敬是尊敬,并不代表着自己可以用严厉的语言去逼迫他,去骂醒他。
如今要去款言相劝,岂不是要服软?
正为难的想要开口。
却有一个人主动的站了出来。
正是皮肤黝黑的赵佺。
他一站出来,大家伙才灵光一现,一个个都放下心来。
赵佺虽然统管着整个梁山上下的工程,上万百姓都要听他的指挥。
但他安排事情井井有条,如同春风化雨一般,只能看见各种工程进展顺利,却不能看见百姓哀声载道,不能看见有谁劳累不堪。
如此一来,自然显得赵佺没有存在感。
以武力和军事谋略为主的山寨众人,自然第一时间没想到他。
但他站出来,大家便能放心了。
在场众人,李世民最重视的其实就是赵佺。
“府主,梁山诸多工程未毕,源源不断的百姓到来尚未在此安定,围湖造出的田地也未曾分配,如今之威势,只是在济州威风,以梁山上下之构架,尚不如大宋朝廷周全,诚如吴用所说,现在应当蛰伏,要谋求大事,便不可逞一时之意气。”
“府主,再给我一些时间。必然能将梁山经营的兴旺,让八百里梁山水泊成为府主征战山东的根基。”
赵佺这话一说,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李世民的反应。
与大家想象的不同。李世民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只是满脸的欣慰,扬声大笑。
“好哇,好哇。”
李世民感到非常的满意。
吴用和赵佺且不必多说,凤目扫着这一群有些忧思武将。
“难得你们有这样的见识。”
这些粗鲁武夫们展现出来的担忧,正是他们有了远见和战略把握的证明。
几个月的教导,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如何能不让李世民高兴呢。
“府主?”
一班文臣武将面面相觑,不明白李世民到底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愿意蛰伏还是不愿意蛰伏啊?
李世民没有再等他们胡思乱想。
爽快的开口。
“你们有所不知,我如今要出征,正是为了给梁山争取增强底蕴的时间和空间。”
“埋头苦干,低调发展,不是真正的折服,不是真正的潜龙在渊。主动出击,才是为了梁山发展着想,才是为了梁山百姓着想。”
王进主动拱手,“请府主解惑。”
众人也都等着李世民的解答。
此刻,心中的担忧到放下了一半。
看样子,李世民不是不知道他们刚才所说的那些道理,而是有着一些特殊的考量。
李世民笑着说道。
“咱们全歼济州三千兵马在那石碣湖上,当时我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忘了吗?可还记得那个时候的考量?”
这话一说,武将们还没反应过来,四个军师加一个赵佺都若有所思了。
“梁山确实需要蛰伏发展,但却不能只坐守梁山,等着官府前来围剿。当初咱们选择靠德不靠险。主动舍弃了梁山的地利,供给山东百姓,用地利换了民心。”
“没有什么选择是十全十美的,如今弊端便也显现了。若只抱着偏安一隅,等着官府来攻的想法,就算梁山拼命的发展,也是发展不起来的。”
“官府大军一来,一番搅扰,不知道多少百姓辛勤劳作的成果要毁于一旦。梁山便会陷于重建、毁坏、重建再毁坏的恶性循环之中,根本不可能积累出真正的实力。”
“当然。我并不后悔这种选择。”
李世民笑着看向若有所思的众人,他宁可接受这种弊端,也要获取民心,获得山东百姓的支持。
“那府主的意思是?”
吴用此刻已经转过弯来了。
“我的意思是,应当时刻记着,梁山发展之要,就在于拒敌于梁山之外,绝不可将战火烧到梁山本土,影响了梁山百姓们劳作。”
李世民说着,又命令手下将已经准备好的山东舆图打开。
一个卷轴便被铺在了这长长的木桌上。
李世民用手指一个个点着那上面标注清晰的山寨。
“这些都是靠着他们梁山兄弟以及诸多线人整理出来的。”
“梁山需要把触角分出去。一旦官府派兵来攻便不至于只能困守梁山。在外面还有咱们的弟兄,可以左右呼应,前后夹击。”
“所以咱们梁山需要在外面建立分支。只不过,正如你们所说,此刻还不宜引起官府的注意。”
“所以咱们梁山要建立的分支,自然不能攻取关城,而应该放在这一个个山寨上。”
“这些山寨易守难攻,皆有地利。派一支兵马过去,不怕官府围剿,随时能够出动呼应梁山本寨。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我说的此次梁山要出征的目的地。”
众人都思索着李世民的构想,皆是叹服。
总算明白了李世民的想法。
赵佺也是有些面带羞愧。
还以为李世民是一时得意,翘了尾巴。
却原来,李世民仍然在践行当初的誓言,在德不在险!
主动出兵不是为了牢废百姓满足自己耍威风攻城略地的欲望,而是为了主动打出战略空间,给梁山百姓提供一个安居乐业的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