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一组,互相配合,虽然只有四百人,但却将八百散乱的官兵打的抬不起头。
“小心两翼,小心两翼,左右迎敌!”
秦明坐在马上,奋力嘶喊着,淋漓的汗水将他黝黑的脸庞都冲出许多道沟壑。
在这纷杂的战场上大叫,固然他是霹雳火,也不仅嗓音沙哑。
在朱武旗帜招动之下,新出寨的四百兵马分为左右两翼,绕过中军,同时向官兵发动进攻。
一时间,将秦明的八百官兵三面合围。
而那颜树德被韩世忠拦住,也陷入苦战。
任凭他大刀挥舞的怎样刚猛,韩世忠自岿然不动,如顽石一般。
而颜树德是新加入这军阵,互相磨合不深,身边没有亲兵。
韩世忠身边却有着十几个西北一同过来的老兄弟。
互相之间配合无间,韩世忠主攻众兄弟们护着韩世忠辅攻。
秦明的士兵也都是精锐,自然知道该护住颜树德。但互相之间没有默契,进退失据很快就被韩世忠的兄弟们砍死砍伤。
韩世忠没有后顾之忧,钢枪使得好似蛟龙一般,将颜树德浑身笼罩。
颜树德的大刀虽然刚猛,但却如同落入了罗网,还不曾与韩世忠交接两下,便要回刀防备敌军刺过来的长枪。
明明有着一身万夫莫敌的本领,却只斗了十个回合,便已经额头冒汗。
只感觉心脏突突直跳。
耳边厢官兵的惨叫声不断的传来,朱武后发先至,将训练有素的梁山官兵指挥的井井有条。
三面绞杀秦明的官兵,秦明也只能在马上吊着疼痛的右胳膊干瞪眼。
焦急的嘶吼,奋力的指挥,但都是无济于事。
眼见兵败如山倒,官兵们逐渐丧失抵抗之心,开始向后逃窜。
朱武招动战旗,战鼓咚咚诡异的响了两声。
左右两支兵马中又分出了二十人的小队,如同尖刀一般,将官兵这团肥肉从中剖开。
但却并不转身合围将这块肉剜掉,反而继续前插,矛头直指秦明。
秦明正在拦截士兵们的逃窜,但他在战马上,奋力的夹紧马腹,左手提着狼牙棒,少了一只手,怎么都不方便。
不光拦不住,反而被士兵冲撞的,稳不住身形。
猛然一回头,发现敌人已经向自己扑进。只有十步之遥!
左右两边二十人的梁山小队,所向无前,势如破竹,官兵们不能阻挡他们分毫。
眼见就要来到自己眼前。
他们刀盾长矛,配合严密,秦明如今无法战斗,自然心中大叫不好,危险逼近。
“让开,让开!”
秦明大叫着,呵斥着冲撞自己的士兵。
自己不光是马匹遭到冲撞,身形不稳,反而陷入了军阵泥潭之中。
想要抽身而不得。
这样一喊叫,反而让那些溃逃的士兵以为主将也要溃逃了。
当下更是骚乱。
秦明急得团团转,却始终难以抽身,焦急的看着敌人已经突进了五步的距离。
幸好军阵骚乱也给他们造了一些阻碍,未曾直接突进到自己身前。
“表哥!”
秦明大喊一声。
险象环生的颜树德也注意到了秦明的险象环生。
漆黑的脸庞没有半分惊讶,只是愈发的漆黑,钢牙紧咬,心中恼恨,但败局已定。
不能坐视秦明被敌寇所杀。
眼见韩世忠又挺枪刺来,却不闪不避,大刀反而往左侧又往下沉了沉,然后奋起双臂抡了一个圆。
将攻过来的武器逼退,立刻拨马就走,后心露出,却又被几个眼疾手快的砍了几刀。
颜树德脸上肌肉抽搐一下,忍住疼痛!
“撤退!立刻撤退!”
一声命令传出,士兵们最后的一点抵抗之心也全都溃散。
奋力转身,轰然而散,丢盔弃甲。
这逃命的人流又将那围向秦明的军阵冲了一冲,刚刚来到秦明眼前的刀枪只能无力的在秦明的盔甲上划出几道划痕。
秦明左手奋力的挥舞着狼牙棒,但毕竟不是惯用手,力量使不出来,动作也别扭,被那配合默契的梁山士兵用盾牌轻而易举的挡住。
然后又是几枪刺到秦明的身上,有的见了血,有的未曾破甲。但却让秦明如同立在刀山,险些从马上跌落。
“让开。挡我者死!”
颜树德大喝一声,已经从后方杀来。
马撞刀砍,将围着秦明的梁山小队冲散。
“抓紧了!”
颜树德大叫一声,刀柄往秦明马屁股上一拍,终于在颜树德的掩护之下秦明脱身而出。
马匹猛地窜动,秦明身形不稳,赶忙将狼牙棒抛下,指左手死死地抓住马缰,伏在马上,跟着颜树德突围。
梁山兵马的攻击本就是围三阙一,后方空虚。
如今官兵们丢盔卸甲向后方溃逃,逃生之时潜力迸发,人流滚滚向后。
颜树德又武艺高强,勇猛绝伦,骑在马上跟随着人流冲锋。
很快就突出了重围,连带着秦明也一同跟着颜树德冲了出来。
“先撤回再说,后方还有两百兵马接应。”
“嗯!走!”
颜树德带着秦明以及溃逃的士兵便一同向两里外冲去。
韩世忠见敌人溃逃,自然不肯放过,重新整合兵马,立刻追击。
死死的咬住颜树德他们,不让他们逃离。
朱武敌军已溃败,仍旧谨慎的紧闭寨门。
另安排了探马时刻来报韩世忠的战况。
在寨中又准备了两百兵丁,准备时刻接应。
站在哨塔之上,冲着天空放了一盏红色的烟花。
“够胆的不要走,速速在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韩世忠叫嚷着追击着颜树德和秦明,把这两人气得牙痒痒。
但却不敢停下奔跑。
许多步行的士兵已经追不上队伍落在了后面,被梁山的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