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里又说了一会儿话,我和罗胖子才一块出去见余涛。
余涛20多岁,中等身高,留着干练的平头,面部线条棱角分明,看起来精壮又结实,带着一身的正气。
在和我们介绍蓝山村赵显贵的事情时,余涛的眉心始终紧紧皱着,显然情绪不高。
等他全部介绍完了,我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赵显贵的事我很快就能处理好,不过你师傅的病情也是个大事,要严肃对待。他现在很消极,我估计是劝不动他,你平时和他接触肯定比我多,看看能不能找些人来好好劝劝他,如果手术的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帮忙。”
余涛一脸感激地朝我说了声谢谢,但马上又摇头叹气说:“我师傅性格就那样,他说不打算治了,找谁劝都没用的。而且我跟医院这边也问了,不是钱的问题,最大的难题还是没有器官捐献者,所以……”
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余涛一脸懊悔地长长叹了一口气。
“当时我应该在后面的,应该让师傅先上去,我年轻,反应快,肯定没那么容易受伤的,都怪我,我应该相信师傅的。”余涛一边说一边用力扇自己耳光,眼泪都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了。
我急忙伸手拦住他进行安慰,想着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案子上。
秦海山的事情有可能……真就是命吧。
可能是秦海山做了一辈子警察,做了好事也不求回报,最后被因果找上,要他下辈子去享大福。
傍晚,我们来到蓝山村。
我特意选了这个时间段,太阳落山,鬼祟现形,但并不没有到阴气最盛的午夜,所以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玩出花来。
老屋门口已经被贴上了封条,但村里人还是不敢过来把房子拆了,想必是害怕惹上不该惹的东西。
余涛双眉紧锁,远远看着那栋老房子说:“前天,我和师傅在这救出了失踪的男孩。听男孩的描述,带他来这里的人肯定就是赵显贵。但那人已经死了,绝对不可能是他,而且我们当时在这老屋里的时候也没看到任何人,师傅莫名其妙就给了自己一枪。”
罗胖子笑嘻嘻地点头说:“知道了,你这一路都来回说了四五遍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专家。”
说完,胖子从怀里拿出了徐晓谦送的罗盘,熟练地打开了屏蔽外壳,按了几下侧键,开启了污染检测模式。
虽然我和胖子都是精神污染源,但这罗盘妙就妙在可以单独把我俩的污染信号屏蔽掉,只对其他的污染源起反应。
罗盘一拿出来,指针立刻对准了老屋轻微震荡,显然我们要找的目标就在楼里。
“你就在外面等着吧,等会无论听见什么都不要进来,我们很快搞定。”对余涛交代了一句,我便和罗胖子一块走向了闹鬼的老屋。
撕掉封条,推门走进屋里,迎面便是一股霉臭味,同时还有一股屎尿的骚臭。
屋里的情况和秦海山的描述完全不同,在他眼里,屋里空空荡荡满是灰尘,但在我看来,这里面却是用血,或是屎尿之类的污秽物画着各种圆圈和十字架,很像是某种宗教符号,不禁让我想起万相之母教派的那些图腾。
“该不会又是邪教吧?”罗胖子捏着鼻子问道。
“正常人也不会随便抓小孩回来孽杀,而且人死化鬼这本身就不正常,背后必然有猫腻。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别大意。”我轻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