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机灯光,跟随这束白光走到了后屋。
“注意脚下,这里有一圈……粉末。”秦海山示意着地面说道。
灯光向下移,我发现了一圈灰白色的粉末拦在门口。
我蹲下来,手指捏起一些粉末放在灯光下检查了一下。
这些像是很磨碎的土,里面掺杂着一些晶体,看着像是盐。
“你们确认过粉末的成分了吧?”我抬头朝秦海山问道。
秦海山点头回答说:“是土,还有一些食用盐。土的成分也确认过了,就是南边那座山上的土,没什么特别的。”
“那山上有坟地吧?”我问。
“有,还不少呢。”秦海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点了点头说:“盐有驱邪避凶的作用,而墓葬土可以逼退鬼祟,这老牧师应该是想用这种方法来阻拦鬼祟进门,但结果显然失败了。”
轻轻甩掉手上的盐土粉末,我跟着秦海山继续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很空旷,这是为了方便瞎眼的牧师走动,只有房间的西北角摆着一张桌子。
那天我们夜访教堂,盲眼老牧师便坐在角落的那张桌子旁边。
如今,桌子旁边散落了一地的书籍,桌上、书上、地上,到处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墙上还有飞溅的血点,这夸张的出血量感觉好像是把一个人全身的血液都放干了,排出了体外。
“你们没发现尸体,或者任何凶杀的迹象?”我又一次向秦海山确认道,尽管这问题在路上我已经问过好多遍了。
秦海山依然耐心地点头说:“没有尸体。三天前,上午的布道神父没有出现,我们一直等到中午,神父还没来,我就和其他人到后面去看了下,发现房间里都是血,就像你现在看到的这样。我保护了现场,就为了等你来。”
“血液是神父和他儿子的?”我继续问。
“是的,只有他们俩,没有其他人的。而且从出血量来判断,人必死无疑,没有存活的可能性。”秦海山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我再次点头,稍事思考后说道:“我在很久以前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主角为了复仇而假死,他的办法就是每天从自己身上抽一点血,然后保存起来。当血储存的足够多了,就全部洒在自己的房间里。法医根据出血量判断,人必死无疑,但其实主角还活得好好的。”
“你觉得神父在假死?”秦海山蹙眉问。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又看了一眼门口的墓葬土和盐,分析说:“他们明显在躲着什么东西,有可能他们早有预感,所以打算用洒血的方式假装自己已经死了。要不然,尸体也不太可能凭空消失。”
“可是教堂周围始终有人,没有人看到老牧师和他儿子从教堂里出去。”秦海山紧锁眉心说:“在他们失踪前一天,有人在酒吧里看见过周乘风,是酒吧的一名服务生,他还觉得很奇怪,以为牧师是不会喝酒的。
哦,对了,他还说,当时酒吧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女人,大热天穿了身皮夹克,好像根本不会热一样。而且她一出现,周乘风就不见了,再想找那女的,发现那女的也不见了。”
说着,秦海山两手一张,配合嘴里的一声:“唰,他们就这样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