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没必要动枪。让干佐去就行了。”王权谨被打断了话,也习以为常,向着凤黎晰解释道。
“他要怎么解决。打晕还是杀死?是不是只要我不直接向你下令,你永远都要跟我唱反调。”凤黎晰压在心头数年间的委屈终于在这一刻如溃堤之穴。
“每一次你都需要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该怎么做,你才愿意去做。你就一点主动性都没有吗!”
“我会完成你的任何要求,这样也不行吗?”王权谨不解询问。
“不够!我要的是你想我所想思我所思,永远将我放在第一位!我要的不是之一,是唯一,是高于你一切,包括你生命的唯一!”
“凡事讲究章法,一味唯心不依托于事实,不过是空谈”王权谨的发言直男且理智“法则活着比死更有价值,所以我不杀他。”
王权谨思维还停留在俩人起争执的源头上,眼底深处带着一丝茫然。
“你!”凤黎晰气结,“好好好,你非要装作听不懂是吧。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要水仲卿死。”
“他现在——”王权谨还想再说些什么。
“现在,去,杀掉水仲卿!”凤黎晰再一次打断王权谨的话,他俯身弯腰几乎贴在王权谨脸上,在下令的同时催动灵力。
“好”王权谨齿间的话语在脱口而出的瞬间转变成应承。
水仲卿被这边动静影响,注意力从手上两颗淋淋的脑袋转移到凤黎晰身上。
“火?”他偏了偏脑袋,一双黑漆漆的瞳孔紧紧盯着凤黎晰,为这个不该存在在实验室里的东西感到疑惑。
“什么火?”王权谨无意识的接话。
随即,眼前一亮。他看到了近在咫尺,浑身沐浴橙红色火焰的凤黎晰。
凤黎晰发现王权谨意识挣脱的瞬间面露惊骇,他灵力瞬收,在王权谨的疑惑还没问出口前,就先发制人道“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随即转身,摔门离去。
“刚刚,怎么回事?”在目睹了第N次争吵,已经能熟练躲在角落装鹌鹑的路元洲几人左右看看,一脸分不清东西的迷茫模样。
王权谨听到他们的对话,视线移到水仲卿身上,对他招招手道“你也看到了?”
水仲卿见有意思的人走了,收回视线,捏着手里的两个脑袋又来了一次极限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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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脑袋溅着自己的血,沾着对方的血,看起来养眼极了。
水仲卿深吸了口嗅了嗅新鲜的血液,脸上的戾气便更重了。
这时,一个巴掌大小的橘子砸着水仲卿的脑袋咕噜噜的掉在地上。
水仲卿愣怔的盯着地上咕噜噜滚到门口的橘子。
又猛然回头,龇牙凶恶的盯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手上甩着一枚新橘子玩,偷袭者身份昭然若揭的可恶男人。
“过来”王权谨冲水仲卿扬了扬橘子,“剥橘子给哥吃。”
水仲卿大怒,丢掉手上两颗脑袋,伸着双爪,跟某种犬科动物一样朝着王权谨扑了上去。
“果真是犬类”王权谨也没躲,被扑个正着,连着身上的水仲卿一起坠到沙发上。
“刚才看见什么了?”王权谨制住水仲卿两只欲要掐向自己脖子的手,问道。
“卑鄙的人类!”水仲卿扬起脑袋,狠狠砸向王权谨的脸, “恶心的皮囊!”
“唔”饶是王权谨,也被这一脑袋撞得鼻子发酸,五官发麻。
一个失手,水仲卿挣脱开来。
那一双青筋暴起的手背紧紧掐住王权谨脖子,奔着一击致命的目的发力。
王权谨提膝,收着力道给了水仲卿一下。
水仲卿不仅没动,甚至连眉头都没眨一下,就那么紧紧捏着王权谨的脖子,眼里都是恨意:“我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眼见着水仲卿再这么收力下去,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
王权谨翻身带着水仲卿一起滚到地下,借着地上的冲劲挣断水仲卿手臂的力量,这才摆脱了水仲卿那没轻没重的爪子。
咳嗽了几声,王权谨见水仲卿还要来,连忙哑着声音,指着地上的马杰伦道“看他,要跑了。”
水仲卿转头看去,果然见马杰伦挣扎着四肢在地上,以每分钟一毫米的速度在地上蛆行。
就在他分神的功夫,王权谨已经脱离了他的最佳攻击方向。
水仲卿偏头目光锁定在王权谨身上,这个人类显然更加狡诈。
“好吧好吧,哥的错,哥不该对你丢橘子,你要不丢回来?”王权谨举手投降。
“丢橘子?”水仲卿似乎不太理解这句话,艰难的笑话着,却又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给自己食物,“实验体不能使用食物。”
“为什么不可以?偷偷吃一个不会被发现的。”王权谨放下了双手,似在劝慰,又似在引诱。
“你不是研究员。”水仲卿没有回答,摇着脑袋转过身,重新捡起地上仅剩一个的躺尸,继续剥皮。
“他在干什么?”路元洲目不转睛盯着水仲卿的动作。这样的血腥他见多了,完全接受良好。
再说,谨大哥在这里,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于是又乐呵呵的和双行搭话“人工智能,水仲卿这情况怕不是一两天能有的,我啊,还是建议你提供些可行性的方案,不然受苦的还是你主人。”
“你们不是已经决定好了么,干什么还要问我?”双行沉默了好一会后,回答道。
“我家主人拥有常人望尘莫及的价值,以及与之匹配的脾性。对于你们来说,是把难以掌控的刀刃,而现在刀有了裂缝,恰恰可以按上刀柄,随心所欲的操控。这不是好事么”
“这些,都是你主人教的?”王权谨的目光终于舍得从水仲卿身上移开。
在他看向双行所在的方向时,眼中便没有了温热。
“当然是我自己推算的,怎么,难道你要恼羞成怒了?”双行可看王权谨不顺眼很久了,语气毫不客气道。
“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可惜推出来的结果狗屁不通。”王权谨很少这么直白的表露情绪。
或许是今日跌宕起伏让他失了控,又或者是某些束缚他的东西稍微松动。以至于王权谨心情不好且外露。
说实话,双行的推理套在任何一个情况相似的人身上,又面对这么一群冷血冷情的掌控者,都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转化为事实。
但主角偏偏是水仲卿。
所以剩余的百分之十成为了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