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留给儿子的辅政大臣后,刘彻开始在脑中思索,自己去了之后还有什么不安定的因素。
他按照自己的经历来思索,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来人,传建章校尉来”
“唯”
“等等,今日轮值的校尉是谁”
“回陛下,是夏侯颇”
哦?还有意外之喜。
“就他了,去把他叫来吧”
夏侯颇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未央宫,皇帝从未单独召见过他,今日叫他来感觉没好事。
已经是大胡子的夏侯颇走了进来,恭敬的行了一礼。
“参见陛下”
“免礼,夏侯颇,你去帮朕做一件事”
“请陛下吩咐”
“靠近一点”
夏侯颇慢慢的靠近了皇帝的床榻,皇帝费力的坐起身耳语了几句。吓得夏侯颇双眼瞪大,这种事怎么会找到自己。
他看着皇帝灼灼的目光,内心也是一阵慌乱。这事不由得自己拒绝,自己一定要去办。
“卑职遵命”
他带着几个小弟来到了后宫,这里居住着小太子的母亲钩弋夫人。
他们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一身常服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看着这些侍卫气的怒目圆睁。
“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道本宫是太子的母亲吗,你们怎敢这么大胆,不怕陛下责罚吗”
她举起右手指着夏侯颇,“你可知道擅闯后宫是什么罪名吗”。
夏侯颇一阵牙疼,今日过了自己必然不好过啊。
“陛下让吾等来送夫人一程”
那女子一阵疑惑,“送?送我去哪里”。
“送你去见皇后”
“皇后不是死了吗,你们…..”
女子疑惑的目光转变为惊恐,“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怎么会下这种命令,我要见陛下”。
她边说就想往出跑,可夏侯颇死死的拦在她的身前。
“陛下说了,母强子弱,是为大患,大汉朝不能再有掌握大权的太后了”。
女子惊恐的坐在了地上,眼中尽是失望,“不可能,不可能”。
“认命吧”
手下给夏侯颇递来了一条白绫,夏侯颇也给手下递了一个眼神。
众人通过眼神拉扯了一番,终于达成了一致,一个士兵走上前去按住了那可怜的女人,夏侯颇将白绫缠在了她的脖子上,双手发力。
女子拼命的挣扎,却没有丝毫作用,她的脸色逐渐变化,最后脸色铁青,失去了气息。
那场太后的美梦,被人硬生生的叫醒了。自从她的儿子被立为了太子,她不止一次的幻想着自己能像窦太后那样,手握大权,可现实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夏侯颇硬着头皮再次走进了未央宫,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皇帝这一次没有躺在床榻之上,他端作于平日的位置上,手指抚摸着一个木箱。
“陛下,办妥了”
皇帝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看着眼前的木箱,夏侯颇不知道这陈旧的木箱中有什么,让皇帝如此重视。
良久之后,皇帝开口了。
“夏侯颇,你想活吗”
自己可真是命苦啊,老老实实这么多年,怎么就碰到这种事。
“回陛下,卑职想活”
“好,朕要交给你一个重任,办好了你就能活,办不好,你们夏侯家就都别活了”。
多冤枉啊,这怎么就影响到全家人了呢。
“请陛下吩咐,卑职一定不负陛下期望”
“好,你带几个人去将这箱子送到洛阳,找到图上墓穴放进去,如此行为虽有损阴德,可此时已经来不及去建造新的墓穴了”。
刘彻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在大箱子旁边,“这个,放在另一个墓穴之中”。
“记住,一定要放好,别让人轻易找到”。
说完之后,皇帝递给了夏侯颇一张布图,夏侯颇恭恭敬敬的接过了那张图。
这图还得感谢张尘,当年他让萧何从秦皇宫带出来的一批书籍中夹杂这个东西,战国时期赵国贵族的墓葬图。
夏侯颇头皮发麻,自己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这种事就找到自己呢。
这几个勒死钩弋夫人的倒霉蛋拿着皇帝的令牌,连夜走出了长安。
他们不知道前路要面对什么,只能够硬着头皮前进。
一路上众人将箱子保护得很好,他们不知道箱子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想知道,他们只担心完成这件事后,自己还能否活着。
多日奔波这群不知前程的人终于走到了洛阳。
夏侯颇看着眼前的洛水,长叹了一口气,自己好歹也是夏侯婴的后代,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他从怀中拿出了那张图,图有些模糊了,可他还是分辨出了那些个位置。
众人一路前行,终于走到了第一个墓穴的大致位置。
看着这平坦的土地,众人有些懵逼,大家以前都是拿剑砍人的,这种事情没干过啊,该怎么弄。
夏侯颇作为领头的,承受着众人疑惑的目光。他紧盯着眼前的土地,心一横,拔出了腰间的长剑,开始挖掘。
仅仅一天,就挖成了一个大坑,众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他们还是看见了隐隐约约的墓道。他们相视一笑,这件事情就快要办成了。
天色渐晚,他们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艰难的爬出了那个大坑。夏侯颇拿起身旁的水壶,举起来就要喝,可里面一滴水也没有了。
他气愤的把水壶扔到了地上,看向了身后的人,他们也将水壶倒过来,示意自己也没有水了。
“去采买的人还没有回来吗,难道往返一趟洛阳城需要这么久吗”
“是啊是啊,这混蛋怎么这么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