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柚也参不透这里面的秘密，她默默地把这些疑问都记在心里，等有机会，她要找个机会问清楚。

她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人生无常，你看我现在，疾病缠身，连自己是谁都差点忘记，还……”话到嘴边，她顿时想到了晏霖洲的那张脸，低垂着头，“还寄人篱下。”

温欣妍以为池柚会去做富太太，或者当一个出色的画家。

没想到不出两年她的丈夫就锒铛入狱，而她也从此渺无音讯。

“你怎么不继续画画呢？怎么会当了晏总的秘书啊？据我所知，总部的总裁办可是很难进的，不仅需要对口专业还要不低的学历呢。”

“是我妹妹把我塞进去的。”池柚头埋得更低，生怕这些肮脏的事情让温欣妍知道。

“那你可以画画啊，你当初上大学时的画作，就在网络上卖出了好几万的价格，你重拾旧业一定能有更好的发展。”

池柚摇摇头，“以前我是名牌大学的在读生，现在呢？一个肄业的人，画画也是我出院以后才重拾的，谁会买我的账？”

“我现在很缺钱，画画只能当做兼职。”

温欣妍也在社会上工作了几年，她也很久都不画画了，她在学校时，成绩就属于中等，毕业后，想找对应的工作太难，她家里条件不好，只能放弃画画这条路。

所以她能理解池柚的选择。

但她还是为池柚感到遗憾，毕竟池柚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天赋，这属于老天爷赏饭吃。

她拿出手机，翻看着通讯录，看到一个名字，眼前一亮。

“有个办法既可以让你画画积攒点名气，来钱又比较快，只是可能有点没尊严，看你愿不愿意了。”

尊严？

听到这两个字，让池柚都羞愧难当。

她自从签了那份协议，哪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我不在乎，只要能赚钱就行。”池柚一脸的坚定。

温欣妍把一个人的微信推给了池柚，随后解释道：“就是当枪手。”

“有些画家想多赚钱，接的单子就比较多，有时候忙不过来，就需要你来模仿他的画风，给他画画，署名是他而已。”

“报酬的话……”温欣妍摸了摸下巴，思考了片刻，“基本在五千到两万之间。”

池柚嘴上笑着，心里喜着，不自觉地手舞足蹈起来。

这可比在画廊赚的钱要多，而且需求也大，比较稳定。

她赶紧加上那人的微信，兴致勃勃地对温欣妍说：“谢谢你！你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温欣妍看她这么激动，提醒了她一句。

“一开始可能需要你先帮他们免费画几幅，他们要考核一下你的水平，之后的话单子会慢慢多起来的。”

“不过，我还是要说，枪手可不能常年做，时间长了你会失去自己的创造力，灵气会消失的。”

这点道理池柚还是明白的，她只是需要钱，暂时帮她顶过这段时间，最好先能把欠池越的钱给凑出来。

“我明白，等我把欠的钱还清，我绝对不会再做。”

这夜，两人对着这片寂静的大海，吐露了许多心声。

直到天边翻出鱼肚白，温欣妍才带着池柚回她家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