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处在港都的边界,有大片的土地还未开发,听许多老人说,这里在民国时期曾经是一片乱葬岗。
许是有这层原因,这块区域一直都是荒无人烟的,只能看见零星的几个工厂亮着灯。
风刮过荒凉的土地掀起一阵阵尘土。
池柚正准备下车,司机慌忙叫住她。
“哎!你还没付钱呢!”
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又是大半夜的,池柚怎么可能打的到车。
她回答道:“你在这里等我十分钟,我回来你再送我去机场,到时候一起把钱给你。”
司机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这里没有建筑物的遮挡,风吹过时发出的声音就像女人在低声呜咽。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点点头答应了。
毕竟这一单能赚不少钱。
池柚下了车,捂紧身上单薄的病号服,低着头尽量不让扬起的灰尘飞到眼睛里。
她凭借着记忆,走进一片坟堆里。
不知是心理暗示还是天气原因。
她总觉得背后凉津津的,若有若无的冷气包裹着她,草丛里似乎也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不敢乱看,深埋着头,一直往后走。
在最后一排,她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墓碑。
说是墓碑,其实就是一块破旧的木板,上面没有照片,只有歪歪斜斜的三个字——阮清然。
池柚跪在母亲的坟前,手轻轻地抚摸在粗糙不平的木板上,心理的最后一道防线被彻底击溃。
在母亲面前她不需要做任何的掩饰,这段时间心里的苦一股脑的涌上来。
她嚎啕大哭,双手捂着脸,瘦弱的脊背猛烈的抽搐起来,泪水从她的指缝里滑落,砸进泥土里,渐渐渗进去,只留下一小团颜色更深的泥土痕迹。
过了好半天,她才把手慢慢地移开,看了看手机的时间,抽泣着抹去脸上的泪水痕迹,看着母亲的名字,哽咽的说。
“妈,我对不起你,没成为你期盼的样子,还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现在更是要做大逆不道的事,我不奢求您能原谅我,只希望您能别恨我,我也是被逼无奈。”
说完,池柚咬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她用双手开始疯狂的刨土,干净的病号服不多久就沾染的满是泥巴,她的指甲缝里也被深褐色的泥土填满。
她满头大汗的刨,一边刨嘴里一边重复念叨着。
“对不起妈,对不起!”
直到旁边刨出来的泥土都堆成一个小山包了,她才看到那四四方方的盒子。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把木盒子拿出来,抱在怀中,仔细地把上面的泥土都给清理掉,嘟囔着。
“妈,我带你走,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了。”
她害怕出租车司机等急了,小跑着往路边去,看到灯光后才放下心来,放缓了脚步。
司机等的着急,摇下车窗点上一支香烟。
闲来无事打开短视频软件,好巧不巧的刷到了诡异故事的讲解视频,他环顾四周只觉得阴风阵阵,哪还敢继续看下去。
果断的把视频关掉,刚抬起头吸了口烟,还没吐出来,就看到车头前站着一个浑身脏兮兮披头散发的女人。
他被吓得丢掉了手里的烟,撕心裂肺的尖叫着,被口中的烟呛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