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你很像的女人。”

“什么时候？”祈之之不由有些激动起来，“我怎么没在你的记忆里看到？”

张起灵道，“我刚想起来。”

张起灵说起久远的过去，那是埋藏在他记忆深处的回忆，久远到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这是张起灵第一次进青铜门，他来到青铜门前时，身边早已没有了其他人。

那些说护送他的张家人，已经全都死在路上。

张起灵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门里活着走出来，但他心里非常清楚一件事。

当他从青铜门里出来时，张家一定已经不复存在。

进到青铜门后，张起灵在黑暗中走了相当长一段时间。

张起灵不记得自己走了多久，但当时他没有疲惫感和饥饿感。

走在黑暗中的时间太长，张起灵意识到自己的各个感官已经开始失灵。

如果这个是有什么东西袭击他，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来不及自救。

这个时候张起灵已经感受不到时光的流逝，他发现自己身边跟着什么东西，确切的说是他走在一群庞然大物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暗中的怪物，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于是并没有任何东西来攻击他。

走着走着，张起灵发现身边的东西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他不由停下脚步，远处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

张起灵分不出来那是什么声音，直到声音由远而近，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打斗的声音。

正当张起灵疑惑的时候，黑暗中炸开一片巨大的火花。

张起灵终于看清身边的黑影，那是一只只巨大的怪物，看着像是他不认识的古生物。

火光接二连三在黑暗中炸开，一个银发女人从火光里跳出来，她身上穿戴着琳琅满目的银饰。

响亮的叮咛声之中，还伴随着女人将怪物撕碎的刺啦声。

张起灵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女人，旁边的怪物向他爬来，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小孩，别动！”

女人终于看到了站在怪物堆里的张起灵，她将背上的长弓取下来，朝张起灵的方向连连射出好几发箭矢。

被射中的怪物在原地挣扎着，女人急忙赶过来。她一把扯过张起灵，将他从怪物堆里带出去。

女人把张起灵扛在肩上，她跑动的速度非常快，张起灵被颠得非常难受。这个时候他的各个感官，才开始慢慢恢复过来。

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女人把张起灵放下来。

“小少年，你怎么会在这里？”女人看上去平易近人，“这里可是荒地，你这样的小孩，还不够那些畜生两口吃的。”

张起灵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记得自己是要守青铜门，他不知道这里还在不在青铜门里。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被吓得魂都跑了？”说着女人手掌一翻，掌心中瞬间燃起一团金色的火焰。

她将手掌轻轻地按到张起灵头上，紧接着张起灵感到一阵暖意，从他的头顶慢慢贯穿整个身体。

“我在...守门。”

刚才还满脸笑意的女人，这个时候脸上忽然没有了笑意。

她眉头紧锁地看着张起灵，“小少年，我能通过触碰你看到你过去的记忆，这些年你过得很辛苦吧。”

张起灵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有那么一刻，张起灵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人死之前很容易会看到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