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我娘呢?”她问。
“大少爷请了郎中,您暂时不宜见外客。”守卫说道。
秦瑜的父亲,是秦相。
而秦玉绣,是秦相府的庶女。
她娘亲是姨娘,不受宠爱。她从小在乡间长大,和秦玉绣差不多大,是个没什么心眼、脾气暴躁又无能的。
她娘死了,秦相没有派人来帮忙料理丧葬。
秦玉绣被秦湘抚养大,吃穿不愁,衣食无忧。
而秦玉绣娘的嫁妆,全部进了二婶的手里。
秦湘也拿走了大部分。
剩下的那些,被二叔拿去买田置地,还有一些珠宝首饰。
秦玉绣娘的嫁妆,除了金银珠宝之类的,都是些布帛和文房四宝。
“你们不许我见人?我娘死了,我要回去哭灵。”秦玉绣吼道。
她声音凄厉,吓得守卫们一哆嗦。
守卫迟疑,犹豫了片刻。
最终,他们松了口。
秦玉绣快速梳洗更衣,换上了一套新做的袄裙,戴上帷帽,跟随守卫往外走。
走到了秦家的大门口。
远处,站着秦家大哥和大嫂。
两人身后,簇拥着数名丫鬟和婆子,个个都提着箱笼。
“娘的东西呢?”秦玉绣高声喊。
秦家大夫人是秦玉绣的母亲陈氏,早逝。她的嫁妆和田契,都由秦玉绣掌管。
这是她的财产。
秦湘和秦湘的奶妈,以及秦家的几个仆妇,也都来了。
他们抬着箱笼,准备搬到秦湘的院落里去。
看到秦玉绣,众人皆怔了怔。
尤其是陈氏身边的大丫鬟春桃,目瞪口呆盯着秦玉绣。
“六、六姑娘……”她喃喃。
陈氏的丫鬟春香,是陈氏的乳母。
春香也震惊极了。
秦玉绣居然活蹦乱跳的。
她怎么没事?
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陈氏也愣了下,旋即,她脸上浮现出笑容。
她快步朝秦玉绣走了过去,拉住了秦玉绣的胳膊。
她语气里满是惊讶:“玉绣,你醒了?你这孩子,真是命硬,怎么掉进河里还没淹死呢?”
秦玉绣甩开了她。
秦湘和春香同时变了脸。
陈氏也不介意,仍是笑呵呵的,似乎并未察觉到秦玉绣的异常。
秦玉绣冷漠扫视他们:“我娘呢?”
“玉绣,咱们家老太太病了,你祖父不愿意叫你去侍疾,所以让你娘去服侍了。”陈氏说。
老太太生病,秦相不肯叫秦玉绣侍疾。
秦玉绣的娘是个没主见、胆怯懦弱的性子,她根本不敢违逆丈夫的吩咐。
她就这样被秦相给卖了。
秦相是秦玉绣的爹,秦玉绣没办法报仇。
至于陈氏……
秦玉绣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的愤恨。
“你们不是把我赶走了吗?”秦玉绣冷笑,“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留下我娘亲的遗物?”
她的话,直戳陈氏的痛处。
陈氏原先不打算留下秦瑜的嫁妆,是秦湘和秦湘奶妈劝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