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则慢条斯理去了东稍间。
那是给秦琛准备的房间,里头堆了许多医案、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木箱子,装满了各种草药。
沈砚把草药拿了出来。
他先煮药。
待药汁浓郁起来,他端到了东稍间,把药递给了秦琛,让他喝掉。
秦琛喝下了药。
他的精神看上去好了很多。
沈砚叮嘱他:“你早点歇着。”
然后退了出来。
晚膳是在祖母那里用的。
饭桌上,秦玥没什么胃口。
“阿沅怎么生病了?”老夫人问,“请了大夫吗?”
“没有。”沈砚道,“阿沅昨夜吹风,受了寒。祖母不用担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语气很温和。
秦月颜却有点不高兴了。
“阿玥吹风?”她嘀咕,“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可能去吹风!”
沈砚看了眼秦月颜。
秦月颜顿时闭嘴。
老夫人笑着替秦沅说话:“谁不知道阿沅喜欢出去逛街。她在京里也没什么朋友,每日除了读书写字,便是逛街买衣裳首饰,她是个爱玩乐的孩子,这些常事。”
沈砚笑了笑。
他不再纠缠这个话题。
老夫人也没揪着问。
晚膳后,沈砚陪着老夫人散步。
他和老夫人闲谈。
“祖母,这个月初九,您寿诞。”沈砚问她。
他的话题跳跃得特别快。
老夫人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秦家办的寿宴。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老夫人哈哈大笑。
“这些事,我总会记住的。”沈砚道。
秦家每个月都会摆流水席,邀请亲眷。
沈砚虽然从未去参加过宴会,却对秦家很热衷。
“那你要来。”老夫人笑道,“我们府上也是热闹。阿沅也想去的。”
“我们俩一道过去。”沈砚说。
老夫人就道好。
“……还要去宫里谢恩,顺便给皇帝磕头。”老夫人又道。
沈砚颔首。
祖孙俩正聊着,秦月颜来找他。
“阿砚,我想去庙会玩一玩,行吗?”她问,声音怯怯,透出祈求。
她是想和沈砚单独相处。
她知晓自己没法子讨厌这个人,她对他有一股奇怪的依赖。
秦月颜很矛盾。
她怕沈砚嫌弃她。
“寺庙?”沈砚蹙眉,似乎并不太愿意,“今年冬季没什么寺庙,你去庙里做什么?”
“我就是想去庙里拜佛。”秦月颜撒娇道,“祖母,我想出去玩一趟。”
沈砚沉默片刻,同意了。
“阿璋呢?”沈砚又问秦月颜,“你带他去吗?”
“不带他,我想和你一起去。”秦月颜脱口而出。
“月颜!”老夫人厉色打断她,“你怎么如此胡闹?”
秦月颜低垂了眸子,半晌才说:“阿璋最近有点闷闷不乐,我想陪他出去走走,开导开导他。他还是小孩子嘛,哪里有那么容易成长。”
沈砚却拒绝道:“我还是留下来照顾阿琛,他这两天吃药,身体弱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