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寺庙后院厢房的萧泠并未立刻去往膳堂陪太后用斋膳,而是来到了另一处独立开来上着锁的小院儿门前。
萧泠的贴身侍婢织雨从袖中摸出早前偷摸配好的锁匙插进锁孔内。
“姑娘,咱们真的要进去吗?万一......”
“别磨蹭了,赶紧的。”
主子发了话,织雨没敢再多说什么,开了小院儿门上的锁,陪着萧泠一道走了进去。
僻静的小院在冬日里显得极为萧条,院中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两旁落满了早已腐烂的枯树叶,只一棵空了枝丫的古树静静矗立在小院角落。
淡淡的香火气息从厢房内传了出来,萧泠快走两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沉重的木门。
房里一张睡榻,一张桌案,一个蒲团,一个香炉外加一尊佛像。
听见门被推开,瘫坐在蒲团上穿着不合身僧袍的女子并未回头,她以为如往常一般是来给她送斋饭的小沙弥。
“放桌上,滚出去。”
织雨:“切~还以为自己是那高高在上的郡主呢~”
不屑的话语声响起,意识到来的是旁人后,欣柔郡主转过头。
“我当是谁,萧泠,管好你的狗,本郡主如何还轮不到一条狗来置喙。”
“呵~”
萧泠轻笑一声,走到一旁的睡榻前坐下。
“郡主?汾阳王都被废黜封号发配皇陵了,你算哪门子的郡主?”
“你......”
“我劝你还是收敛些脾性的好,毕竟,如今能帮你的也只有我了。”
“帮我?你会那么好心?哦~对了,今儿个元日,陛下会来天昭寺祭天,我还想呢,外头有人守着你是怎么进来的。
见到令哥哥了?
他应该连看都没看你一眼吧?
也是,像你这般喜欢装腔作势的女子,他最是不喜了。”
萧泠冷静静的听欣柔郡主说完,对于她的嘲弄丝毫不生气,甚至嘴角还挂起了一抹浅笑。
“这话说的好似你的令哥哥愿意多看你一眼似的,你痴缠他这么多年,他怕是连句话都懒得与你多说吧?
我再怎么样,至少还能心平气和的与他闲谈几句不是?”
欣柔郡主从蒲团上转过身,挑了个坐的舒服的姿势面向萧泠。
“萧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我喜欢令哥哥痴缠他痴缠的光明正大。
你呢?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散播过谣言,说盛京城内令哥哥对你与其他女子不同。
不同?哪里不同?就因为你当着宫人面假意在他面前摔倒,他伸手扶了你一把?
他那是想扶你吗?
他是不想你撞他怀里。
就这你也好意思背地里让别人出去乱传?”
听到这儿,萧泠一直处变不惊的脸色变了变。
见她面色变了,欣柔郡主继续说道:“萧泠,今儿个回京后好好瞧着吧,令哥哥是怎么待苏以瑶的,那才叫不同。
亲求圣旨加封她为令瑶县主。
亲求圣旨赐婚。
自立身契为聘求娶于她,一生只娶一妻,绝不纳妾另娶。”
‘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欣柔郡主大笑不止,笑声过后无尽的哀伤浮上心头,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就是故意的,她知道这些事情萧泠肯定早有耳闻,可她的骄傲容不得昔日情敌来看自己的笑话,即便剜开那心头的伤疤,她也要萧泠陪她一起痛。
终于被欣柔郡主激出怒气的萧泠‘噌——’一下站起身,冷着脸就朝厢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