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纪言蹊才听见齐云澈那熟悉而坚韧的声音。
“大选的事儿,我会处理,名册上不会有你名字的。”
语罢,齐云澈便面无表情地抬脚走出了包厢。
他走得很快,以至于纪言蹊含泪追出去时,只捕捉到他一抹飘然的衣决,却未曾瞧见他眼底的荒芜。
最熟悉的身影,就这般一点点淡出她的视野,纪言蹊说不清心里是种怎样的滋味。
只晓得眼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重量,她就这般蹲在人来人往的茶楼里,哭得惨烈而绝望。
而此刻的纪府,天才刚亮纪淮安就已经候在了落雪阁外,先前纪言蹊将自己关在灵蹊院时他便吃了好几次闭门羹。
这不,昨日见纪言蹊出了灵蹊院,便又赶着来了落雪阁,这次虽然没遭到强硬的阻拦,却也碰了颗软钉子。
白雪消说,纪言蹊心情不佳自己才接了她来落雪阁。
自己今日会劝着些,请纪淮安明日再来,也免得纪言蹊的牛脾气唐突了主君。
纪淮安也晓得此时不可和纪言蹊硬碰硬,于是昨日便没再来看纪言蹊,今日却特意起了个大早眼巴巴地跑来这边等着。
落雪阁内,白雪消也急得来回踱步,她没想到纪淮安会这般早就来了,可此时纪言蹊还未回来。
若是纪言蹊待会儿回来正好碰见纪淮安,她这谎还怎么圆得下去!
纪淮安到底还是怕白雪消似俞闲月一般,为闺女犯了糊涂,对自己使那缓兵之计。
所以左思右想后,他还是态度强硬地闯进了落雪阁。
庭院里,白雪消身边的赵嬷嬷和沉碧率先站出来拦住了纪淮安。
“老爷,白姨娘和五小姐还在休息呢,您这般闯进去怕是不妥吧?”
“还在休息?”纪淮安狐疑地看了看天色。
“是的。”
赵嬷嬷这话答得笃定,可对上纪淮安仍旧疑虑的目光,旁边的半夏连忙帮着解释说:
“昨夜白姨娘劝说小姐到大半夜,饿着了还是奴婢给做的宵夜呢,所以今日少不得睡得晚了些。”
纪淮安听了这话脸色才好了些,不耐烦地挥挥手,“罢了,那赵嬷嬷便赶紧进去通报一声,我在小厅等她们。”
“是。”赵嬷嬷应下,忙给旁边的小丫鬟使了个眼色,“还不快去给老爷奉茶。”
“是,老爷这边请。”小丫鬟会意地行了一礼,领着纪淮安去了落雪阁的小厅。
纪淮安在外面候着,白雪消自然也不敢多耽搁,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匆匆赶去了小厅,彼时纪淮安已经喝完一盏茶了。
白雪消步入小厅,纪淮安便在她身后寻找着纪言蹊的身影,寻找无果后问:“言蹊呢?”
“小姑娘都爱红妆,少不得要麻烦些,还在屋子里捣腾着呢。”白雪消掐了掐手逼着自己冷静些,“老爷可用过早饭了?不如贱妾服侍老爷先用饭吧。”
“你是不是放纪言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