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红衣男子轻轻拥住了蓝衣女子,陶瓷小碗连同着里面的鱼食撒得满地都是,女子大抵是吓到了,一时竟是没反应过来。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其实云烈早就发现了,发现纪言蹊于自己的不同,云烈自问自己向来碰过的女人不少,可却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测,云烈还甚至特意去了趟京都有名的青楼,可当那些美艳的女子攀着自己坐下时,除了对那扑面而来脂粉味的厌恶之感外,再无旁的心思。
可当他抱着纪言蹊时,好似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安静了下来,心脏好似疯了一般的疯狂跳动,侵蚀着他那些自作聪明的念头。
只是温情到底是短暂的,女孩儿瞪大了眼睛将云烈推开,扬着手作势要打他,还好云烈反应过来后退了两步,然后便听见女孩儿愤然的大叫。
“云烈!你这个王八蛋,吃豆腐吃到做哥们儿的头上了!”
“小矮子,你……你等着……我一定给你个交代!”
云烈此时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太冲动了,暗叫一声大事不好,结结巴巴地留了这么一句话便再展轻功消失在了纪府里。
纪言蹊气得在原地直跳脚,方才她在云烈身上闻到了一股子酒味,想来这厮定是在外面喝醉了,竟是莫名其妙地跑来她这儿撒酒疯!
若是下次被她瞧见云烈,定要给他好看!
气也气过了,纪言蹊虽然骂了几句,但好在云烈素来荒唐惯了,所以谁也没打心里去,不一会儿便熄灯睡下了。
此时已是戌时,整个纪府都是一片漆黑,唯有一处院子烛光亮得恍若白昼。
是纪择知的明知院。
纪择知在庭院里来回踱着步子,瞧得人心里烦乱,可沈诗音到底还是不敢这般说,只好为纪择知斟了杯茶,安抚到:“夫君,您可莫要再这般绕了,绕得诗音脑袋都晕了。”
“那你便早些歇息吧!”
纪择知本来心里就有苦难言,又被沈诗音这么一说,立马沉了脸这般反驳了去。
沈诗音面上一僵,但心里却很清楚,如今自己已经嫁与纪择知为妾,他便有千般不是也是自己往后的依仗,于是忙笑着哄道:“夫君心里哪里不痛快?不若说出来,让诗音也好帮你分分忧啊。”
软玉在怀,被人这么哄着时,纵使纪择知满腔不快,也化作了一江春水。
于是轻轻地啄了沈诗音一口,将自己这两日的烦恼一一道来。
自打沈诗音入门以来,自己在官场上就颇受排挤,至于缘由无非就是品行不端什么的屁话。说到这个纪择知就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如今的官职可是在沙场上从血海中趟出来的,那些整日稳居京都的文官们,有什么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
自己也不过纳了一房妾室,他们便忙不迭地弹劾了自己好几道奏折,真真是无事可干了不成!
好在陛下对这等家族轶事并不感兴趣,并未问责,虽然如此却也给自己坐了段时日的冷板凳。
被孤立的纪择知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官当得着实憋屈,还不如当年在边关打仗来得畅快!
这不,前几日正好皇家有一批物资需要运送,路途也不远,旁人都嫌这事儿没油水不肯接。
纪择知知道了过后赶忙主动揽了这活儿,不为别的,他想着怎么着也能将陛下对他的坏印象缓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