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婆子大抵也没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言会惹来这般大的麻烦,被官差押出驿站时哭得整个驿站都能听见动静。
苏瑾珩这里刚动完手,早前嘲讽纪淮安的那几个官吏立马就老实了下来。
苏瑾珩这分明就是杀鸡儆猴啊!
不然几个人高马大的官差还对付不了一个婆子吗?
怎会由得她哭得整个驿站都听得见?
沉浮官场的官吏总是这样,点到为止即可,倒是比厨房的婆子叫苏瑾珩省心。
许是那婆子的下场叫人看了害怕,总之,苏瑾珩的这一动作叫云烈与纪言蹊的绯闻立马消失了个干净,就像不曾有过一般。
再说纪言蹊,若不是苏瑾珩罚了那婆子,纪言蹊一时倒是真没反应过来原来这些莫名其妙的消息与前朝官吏有关。
也是,这次纪淮安重伤至此,圣上便是为表宽慰也是要奖赏纪淮安一二的,所以一些同行的治水官吏自然是有所异议的。
大抵也是因此,他们才逮着了机会说自己和云烈的闲话,毕竟不管纪淮安如何处理这事儿,都于纪家是有损的。
若是严词拒绝,少不得会抹了云烈的颜面,依着云烈那混世魔王的性子定会给纪淮安好看。
若是任其发展,纪家的清白名声也就没有了,一个攀权富贵的文官,简直就是读书人里的败类。
看,多么完美的一箭双雕之计。
以前纪言蹊还以为只有后宅女子才喜这等勾心斗角之际,没想到前朝男子手段也没干净到哪儿去!
竟然还拿姑娘家的清誉作局,着实丢了君子气节!
可这些官吏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云烈和自己关系足够好,所以并未寻纪淮安的麻烦。
更没想到的是,苏瑾珩会站出来帮自己收拾烂摊子。
这样想着,纪言蹊由不得又叹了口气,一来觉得纪家的家务事连累了云烈,少不得有些歉疚。
二来,又想到了苏瑾珩暗中帮助自己的事儿,心里既甜蜜又愧疚。
等纪言蹊理清烦杂的思绪,再一抬首,人却是迷迷糊糊的走到了一处荒废的院子。
看样子,自己这一想问题便走错道的优良传统,大有发扬光大之势。
“你切不可再这般优柔寡断了,齐王明日便要启程回京了,出了西州地界有官衙一路护送,再要动手那可就难了!”
纪言蹊刚转身欲走,便听见不远处的小树林里两个身着官袍的人在秘谈着,隔着一片翠竹,瞧不太清对方的模样,但却能听见两人断断续续的谈论声。
另一个略低的声音有些犹豫,“谋杀皇亲贵胄,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贪墨公款,也是要杀头的!与其放任齐王回京参我们一本,还不如在他尚未归京前便叫他开不了口!”
“可……可是……”
“好了!我就知你优柔寡断,此事我已经着手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