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婚嫁于她而言,就像完成生命中某个特定的仪式,为了家族荣耀、为了父母期许、为了……
完成女子的该有的任务。
纪老太太笑着收起了画卷,随手交给了旁边的嬷嬷,爽朗到:“那好,祖母接下来会一家家帮你去相看的,选出一个合适的人再叫你去看看。”
纪言蹊点了点头,然后便与纪老太太和白雪消道过别后转身回了灵蹊院。
看着纪言蹊消失在院子里的身影,纪老太太无奈地叹了口气,无奈道。
“五丫头心里记挂着不该记挂的人,便是嫁了旁人,心里也不会痛快的。”
“妾相信,总有一日言蹊会想明白的。”白雪消低眉顺眼地为纪老太太捏了捏肩膀,“等她想通了,自然会懂得老太太您的好。”
“但愿如此吧。”
自打得了付相思的准信儿,纪老太太便全心全意忙活起了纪择谦的婚事,提亲的聘礼都是往贵了去准备,大抵也是想借此弥补付相思一二吧。
不想,还没等忙活完纪择谦的婚事,自家后院却是先起了火。
俞闲月虽说有错在先,又被送到了偏院儿去住,但到底还是纪家的正经主母,纪淮安要纳琼娘入门,自然是要给俞闲月敬杯进门茶的。
可纪淮安没想到的是,俞闲月不仅拒绝了琼娘的进门茶,还动手打了琼娘一巴掌。
琼娘那样的性子虽说忍得下来,可纪淮安哪里能容忍他人忤逆自己的意思?
当即便发了火,将这些年来俞闲月的那些不是之处一一点了出来,气得俞闲月大哭了一场,然后便将纪淮安同琼娘一起赶出了院子。
当着刚入门的妾室面儿,被自家丈夫下了脸面,俞闲月这个主母做得的确也够失败的。
纪老太太得知消息时并未前去劝解,只派了贴身嬷嬷去问候了两句,便算作关怀。
不知道的总要说一句老太太漠然,可知道的却是要骂一句俞闲月跋扈的。
许是纪老太太没给俞闲月做主的缘故,俞闲月隔日便病倒了,接着纪言芙就去了俞闲月的娘家声泪俱下地控诉纪家欺辱她们母女。
俞闲月的父亲官拜刑部郎中,是正五品的官吏,俞闲月乃俞家嫡出的幼女,自小便是俞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此番知晓俞闲月这些年多有委屈,俞家人自然是坐不住了,当日就带着纪言芙一同上了门讨要说法。
纪淮安冷静下来也知晓自己多有不对之处,好声好气地好好宽慰了俞家人一番,又说了几句服软的话,这才把俞家人稳住。
如今纪淮安官场上顺风顺水,本就超越了俞家家主,再者两人成婚多年,自然也没有轻易和离的道理。
况且俞闲月也确有错处,所以见纪淮安态度端正,俞家人便在探望过俞闲月后回了俞府。
俞家人一离开,纪淮安就做主让俞闲月搬回了邀月院,还让“言”字辈的孩子们轮着给俞闲月侍疾去。
此消息一出,府里众人纷纷议论说俞闲月的好日子怕是又来了,只有纪言蹊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