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大人是打算抵死不认了?”
男人嗤笑一声,随即用下巴点了点晏踏枝,“是不是非得我将晏姨娘的那位心腹嬷嬷请出来,你们才肯认!”
晏踏枝也是这才想起来,帮自己办事儿的嬷嬷,直到这个时辰都还未回府!
于是心里也不免有些打鼓,不过她很清楚这话自己是如何也不能认的,“胡说八道!老爷!这种泼皮无赖的话如何信得?我瞧着,就该将他送到官府去!”
男子听了晏踏枝这话,嘴角挂着抹残忍的笑意,狠狠地捏住纪言蹊的肩膀,刀锋也浅浅的没入了她的皮肉之中。
“来啊!既然晏姨娘有意将贵府如此貌美的小姐作伴,老子便是死也有人作伴,又有何惧!”
纪言蹊大抵是被吓到了,惊地大叫了一声,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般直往下掉。
男子这样一说,纪家众人便纷纷看向了晏踏枝,又看了看可怜巴巴的纪言蹊,这才发现晏踏枝是要借刀杀人啊!
晏踏枝急得直冒汗,这贼人怎的这般不会说话!
“想必好汉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为难女流之辈吧?”
纪淮安到底还是怕纪言蹊就这般真的折在对方手里了,于是上前一步同对方心平气和地交流到:“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
“大人方才不是不肯认吗?怎么,怕了?”
男子讽刺地笑了声,“我要你去我娘的坟头上给她磕头认错,我要你把乡亲们的血汗钱还给大家伙!”
听闻对方的要求,纪淮安脸色有些难看,若照此人的话说来,那便是闹得众人皆知了。
纪老太太也知如此一来对纪家的名声是大大的不利,于是忙道:“若是我们纪家有错,自然没有推脱之理,可你若没有证据那便是信口雌黄,我们又如何信得?”
“哼!早知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人喜欢讲究这些!”
男子说着,从身上掏出了一张纸丢至地上,“一封是你们院里老嬷嬷的供词,一封是你们家姨娘签字画押过的字据,便是拿到官府,我也是有理的!”
纪淮安也不假他人之手,亲自上前几步捡起了地上的两张纸,越看面色就越沉,“晏氏!你可还有话要说!”
晏踏枝便是不看,也知道自己签字画押过的字据是什么。
前些日子有一个村的村民东拼西凑了些银子要向她购买米粮,数目大自然就少不得要将她四处藏匿的米粮调动出来,所以她便与对面自称村长的人签了押金收据。
人赃并获,晏踏枝知道自己再隐瞒下去没有任何作用,还会叫纪淮安徒增不喜,于是不等纪淮安再开口,便哭着跪倒在了纪淮安面前。
“老爷!婢妾知道错了!可是婢妾也是为您好啊!您那时在西州失踪,五小姐四处凑粮赶去救您,婢妾无用,只能四处借了银两采买米粮,想着也能够帮上您一二。这才有了屯粮之事,至于……”
“好个巧舌如簧的毒妇!”
看着被匕首扼住脖颈处的女儿,白雪消气得浑身直哆嗦,“你若真是只为帮我们老爷,囤积如此多的米粮怎会一点风声都没有!我看你就是明晃晃的发国难财!一点不念及老爷的官声不说,还连累府中小姐,简直就是心思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