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珩的这句“耳聪目明”便是在讽刺苏瑾临耳目太多,以至于他这人都还未出刑部,苏瑾临便急吼吼地赶了过来。
一句“四皇兄”落入纪言蹊耳里,也终于明白了这紫袍男子的身份,苏瑾珩的老对头——季王苏瑾临。
平心而论,苏瑾临长得也十分好看,只是他身上戾气太重,免不得叫人多了几分疏离之意。
“五皇弟说得极有道理。”
苏瑾临听了这话并不恼怒,微微一笑这般答道,而后话锋一转又问:“五皇弟这是?”
察觉到苏瑾临不含善意的视线,苏瑾珩微微调整姿势将纪言蹊的脸挡了个全。
“刑部未有证据便将纪家姑娘拘在牢中,未免不合规矩。既然纪大人寻到了我齐王府,本王便断断没有不管的道理。”
“刑部这事儿确实办得不漂亮。”
苏瑾临点点头,“不过既然五皇弟觉着此事儿荒唐,依我看,不如禀报父皇交由大理寺来办吧?”
苏瑾临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抬出了嘉崇帝,要知道若是此事交由大理寺查办,便是最后查出来纪言蹊毒杀嫡母并非实情,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足够叫纪言蹊名誉扫地了。
“刑部如今并无确凿证据,却要强留纪家姑娘在大牢里,这事儿便是递解于大理寺也是不合情理的。更何况,如今纪家姑娘身受重伤,若是不及时医治,有了个什么闪失。”
思及于此,苏瑾珩便径直反驳到:“敢问,刑部哪位大人担得起如此责任啊?”
“五皇弟满口情理大义,却是擅闯刑部大牢。晓得的道你一句体恤民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知法犯法呢。”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相信便是父皇知道了,也定能体谅纪大人的舐犊之情。”
“父皇若是体谅自然是好的,可如今没有父皇的懿旨,本王这个做哥哥的,便不能瞧着五皇弟如此胡来。免得届时父皇若是怪罪,伤了我们家人之间的情分。”
“四皇兄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苏瑾珩眉骨凌厉,漫不经心的话语却充满了压迫之意。
“不过今日本王必须得带纪姑娘离开,你们谁若拦我们,那便是与齐王府过不去。刑部若要继续拿着鸡毛当令箭,我便将你们这地牢夷为平地。”
“五皇弟当真好大的口气,也不知父皇知晓此事后,是何反应?”
听着苏瑾珩和苏瑾临越发激烈的言辞,纪言蹊也终于从方才那片刻的放松中清醒过来。
是了,刑部不按流程规矩办事,固然有错,但苏瑾珩这番冒险劫人,又有西州谣言在前,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的。
思及于此,纪言蹊缩在苏瑾珩怀里的脑袋慢慢挪了出来。
“齐王殿下,还请放小女子下来。”
苏瑾珩闻言身子一愣,想了想却还是依言将纪言蹊放了下来,也是,被外人瞧见了他们之间的肢体接触到底是对姑娘家名誉有损的。
纪言蹊方才站稳,就听见苏瑾珩微微贴近她,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低声到:
“不必害怕,我会带你出去的。”